第五章 小镇迷雾

南水河边小渔村，谭公谭婆坐于门前说着话，看着屋前空地补渔网的女子眼里满是欣慰，绾清璇自醒来后就一直住在谭家，认了两老为干爹干娘，平日里收拾收拾、修补渔具，赶集日一同去下游镇上送鱼。

木轮驴车咯吱咯吱上了路，渔村里下游南水镇七八里地，半晌就能到。一路谭公皱着眉头，几次看向绾清璇斟酌许久终是开了口：“闺女，以后你别跟来送了，那穆家少爷怕是对你心怀不轨。”

绾清璇低头不语，谭婆见状开口附和后才默默点了点头。

南水镇是南水河边唯一的小镇，周边零落的数十个村庄都会来这里贩卖购买生活用品，三人一入南水镇，各种叫卖声传来热闹非凡，尽管只是小镇。

穆家是镇上最大户的人家，靠着售卖河鲜发了家，据说后来还有人在帝都当差，久而久之就成了镇上的豪强，连官府都礼让三分，这欺压乡邻的事平时自然是没少做。

驴车停在一处店门前，穆氏鱼庄是穆家划分给其大公子穆雷的产业，穆雷平时游手好闲早就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恶霸，嫌弃鱼腥味平时根本不来鱼庄，今天却端坐于门前看着车流人流，无非是今天谭家送鱼记挂上了老谭家的干女儿，远远见着驴车驶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车旁的绾清璇忍不住的吞了两口口水赶忙起身迎了上去。

门口胖得像土豆一般的掌柜也急忙跟了过去，乍一看仿佛巨型土豆滚下了台阶。快步上前一把握住谭公双手皮笑肉不笑的道：“谭大爷您可算来了，我们少爷可是久等啊。”冲着这股恶心劲谭公挣扎着松开了手。

而一旁的穆雷则是直接找上了绾清璇，扯着嗓门：“姑娘如此娇贵的纤纤玉手岂能做如此重活。”边说着就要去拉手，吓得绾清璇连连后退。

几番进退无果后穆雷终于是挂不住笑容了，厉声喝道：“小妮子，别给脸不要脸，本少爷这是抬举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就要强行上手。

谭公见状赶紧冲去挡于二人之间，穆雷更是火冒三丈，大骂道：“南水镇这一亩三分地头，还没人敢拒绝了本少爷，惹急了少爷让你们有来无回。”说完便抄起手站到一旁对胖子掌柜使去眼色。

胖子心领神会，招呼着几个下人三两下控制住了二老，绾清璇吓得花容失色，谭婆哭嚷着谭公咬着牙死死盯着穆雷，穆雷也不管不顾直接拉起绾清璇就走，下人押着二老跟在身后一行人大摇大摆往穆府走去，一路上穆雷不住的骂骂咧咧。

“在下穆府家主穆彪，奉劝二位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儿子能看上你女儿是你们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给我儿子做了小妾从此你们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然的话后果自负。”

穆府大院内，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被押着跪在堂前的谭家二老蔑笑道。

穆彪是镇上出了名的宠溺穆雷，老来得子宠溺得很，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儿子。一直以来不论穆雷看上谁家的姑娘他都会威逼利诱的弄到家里，这些年穆雷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少女，绾清璇都不知道是第几个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

见二老不做声，又道：“话我可是先说了，不识抬举可怪不得我。”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了，身后传来棍棒打在身上的声音。

绾清璇已哭成了泪人儿，多次想要扑过去挡住棍棒却被拉住，只得口齿含糊道：“别打了，我愿意。”

穆雷视而不见，任由下人们又打了一阵才示意停手，看着地上气息微弱的谭公，谭婆头一偏昏死了过去，绾清璇终于挣脱穆雷的大手爬到二老身边失声叫唤着，得不到一点回应。

这一刻彻底的失了控，脑海里回忆着二老从救起自己以来的点点滴滴，二老是自己来到这个陌生之地温暖的起点，如今二老撒手离去，如何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