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克朗
了对方一拳:“滚蛋!你占这些女人的便宜也就算了,还想占我老婆的?门都没有!”
说完,他便用力把一位挺着肚子的女人拉下床,一路向门口走去。
卡维本来不想拦着,这种人谁拦谁倒霉,到时候非但要把人带走,还会到处乱泼脏水,弄不好刚到手的工作也要丢。可当他看到那位产妇的时候,还是一时没忍住:
“这是要去哪儿啊?”
“关你屁事!”
卡维和他保持了些距离,至少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才行:“她需要做手术,在家生肯定要出人命啊。”
男人看了眼身后的老婆,丝毫没有半点怜惜的意思:“她是我老婆,她在哪儿生孩子我说了算。我说回家就回家,生不出来大不了再找一个咯。”
这说的根本不是人话,和个畜牲没两样。
但在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在这间平民医院里,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3】。因为更直接的家暴在不久前都还是合法的,而限制妻子行动自由并没有被写入新颁布的《人生安全法》中。
遇到这种时候,什么都不好使,最好使的就是钱。
既然他对每月不到2克朗的床位费有意见,那就满足他:“你老婆还有不到20天就要生了,在这之前床位费我出。”
男人一看是克朗硬币,顿时伸手就要拿。就在硬币准备跟随新主人上赌桌台的时候,忽然被第三者截了胡:“这不是你去警局的车费么,怎么随随便便就给了?”
“你是谁?”
对付这种人,维特要有经验得多,也不用自报家门,简单一句话就能搞定:“哟,前几天刚偷完人珠宝,转眼就没钱了?”
“偷?我哪儿有偷珠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本探长现在怀疑你与一起珠宝盗窃案有关。”维特不想废话,又张嘴打了个哈欠,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女人呢就先别管了,这儿会帮你管的。至于你嘛,来来来,跟我去局里走一趟解释解释。”
男人不傻,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只能认怂:“算了算了,算我倒霉。”
“知道错了?”
“知道了。”
“你这种人,想给你留多少案底就留多少案底,以后多注意点。”维特在他屁股后面踢了一脚,“滚蛋!”
......
这场小风波很快就被平息了。
男人走后女人依然没钱,所以卡维那1克朗也没留,还是帮忙垫付了床位费。
维特没想到卡维会这么做,之前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你可真大方,1克朗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别人了?”
“没关系,反正是伊格纳茨老师的钱。”卡维丝毫不心疼,笑着说道,“维特探长这是要回警局对吧?既然顺路就带我一段呗,反正车上有四个座位,空着也是空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