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尸体
,“上次那位杂货店老板,不小心从五楼下来也只断了一条腿罢了。”
穆齐尔叹了口气,回想起这位老人家,脸上满是怜惜:“是啊,他身体确实很硬朗。可惜心灵太脆弱了,没能承受住截肢手术带来的疼痛,第二天就死了。”
手术由伊格纳茨主刀,所以这句话的指向性非常明显。
“我需要提醒你,当时没有乙醚麻醉并不是我的错。”
“但这并不影响它成为一场灾难。”
“这不是灾难,我成功切除了他的腿,只用了1分21秒。”
“哈,斯考特先生要不是已经被埋了十二年的话,说不定会拄着拐杖,面带微笑地同意你的想法。”
伊格纳茨听了这些,脸皮忍不住抽了两下眼,侧过脸看向了自己的老友:“如果你调侃我的勇气能善用在医学上,说不定现在也是和我齐名的外科学家了,可惜你没有。”
“是的,我怕了。”穆齐尔语气平淡,早已没了当年的冲劲,“死亡率超过50%的手术毫无意义。”
“那是你的手术,我当时手术的死亡率只有47%,并且经过我的不懈努力,现在已经成功降低到了45%以下。”伊格纳茨列举完这些数字,不忘再跟上一句一锤定音,“我现在是全奥地利手术成功率最高的外科医生。”
见他如此激动,穆齐尔改了脸色,笑着安慰道:“对对对,你比我厉害,行了吧?你有空和我斗嘴,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看看她,她才应该是我们今天的主角!”
伊格纳茨收拾了心情,总算把注意力放在尸体上。
老朋友嘴损了点,但看尸体的眼光还是挺独到的。他上下检查一番后,除了脑袋以外,也确实没发现其他外伤:“她真是三楼跳下来的?”
“我骗你干嘛?贝辛格大街73号。”
“凭我的经验,三楼下来,脸不该碎得那么夸张才对,撞到东西了?”
“没有,直接下来的。”
“有点奇怪......”
伊格纳茨觉得蹊跷,但心思根本没在罗莎的死亡原因上。他来这儿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捞尸体。所以在应付了穆齐尔两句后,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其他地方:“她是本地人么?”
“你问这个干嘛?”
“我猜她是一个人住。”
“哦?你这都能看出来?”
伊格纳茨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我看她像东边来的俄国人。”
“喂喂,脸都没个完形了,你还能看出国籍来?”
“不不不,我的老朋友,我说的证据其实是名字。”
伊格纳茨走到脚边,拿起了套在脚趾上的卡片:“罗莎·伊万诺娃,罗莎·彼得洛娃,听起来很自然。当然也有可能是法国人,罗莎·博纳尔,罗莎·维杰里,听起来也不差。奥地利人?罗莎·约瑟夫?罗莎·德尔林?呵,太奇怪了!”
穆齐尔一听就懂,笑了笑:“她确实是一个人住,也找不到家属的联系方式,我们应该会按照要求帮忙埋了。”
“50克朗,我要了。”
“你也太直白了吧。”
“50克朗已经是高价了。”伊格纳茨懒得再装,直接问道,“你就说卖不卖吧。”
穆齐尔重新回到了尸体身边,摇头道:“我们的探长可还没结案呢,尸体说不定还得继续留着。”
“嗯?不是说自杀么?”
“是街上那些人说的,就看到她一头栽下来而已。我刚说了她是一个人独居,谁知道房间里出了什么事儿。何况你知道的,维特探长一向认真,不可能放过这种疑点。”
穆齐尔拿起一旁的手术刀,说道:“要不这样,你把这案子给断了。探长只要结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