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善果

导演一行人赶到。

现场摆着两筐蚕豆还有三只脱完毛的鸡，肉一包，内脏一包，油是黄的，看起来很好吃。问是哪来的，叶莺说今晚收工，遇到两个本地人，便跟他们买了三只鸡，晚间回去给大伙加餐，犒劳犒劳。

米姐又问哪来的钱。

叶莺但笑不语。

胖哥和杨总讳莫如深，就连哈士奇也一本正经，目不斜视。

张光头去逮陈觅，勾肩搭背套话。陈觅瞧着叶莺的侧脸，选择沉默。

鸡如果是杨总买的，张光头和米姐就要发飙了，可惜里面还有叶莺。她一直守规矩，任劳任怨，什么都肯配合，本身还是被他们忽悠来的。

这可怎么办？

一直跟拍叶莺的摄像小哥开口了，心想过了今天咱也不在这草台班子待，高低要整两句，“导演，今天收工，人家出钱买来请大家吃，你还有意见哦。”

拍摄期间一次加餐也没有，小炒肉都看不见肉。

好意思问人家。

摄像一开口，其他人齐刷刷投来尖锐的目光。

所有人都向着叶莺，什么叫众怒难犯，携土鸡以令诸侯——张光头挥挥手，“行吧，我要吃红烧的。”

米姐眉头紧皱，深思片刻，“……我想喝鸡汤，天冷啊。”

张光头摸摸光头，这回摸得着头脑了，“投票，不搞一言堂，吃红烧的举手，不举手的没有收工红包啊。”

众人一听，全体举手。

米姐，“……”

回去的路上赵芮快笑死，跟软软一起，将叶莺夹在中间揉来揉去，“行啊，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出手，张光头和小米辣都让你凉拌了。”

“哪有？”

叶莺笑笑，不好意思。

她也不想用钱，只是放着……放着，有备无患。

软软叹气，偶尔瞟陈觅。说社会大学也是学校，好学生犯错老师都不爱追究。换成杨总就惨了，挨批是肯定的，又要拿合同违约说事。

赵芮不同意，“明明是我们叶莺人品好，关键时候，大家肯挺。”

善因结善果。

换个人，就算从头到尾都守规矩，临到头做错事，还是要挨批。叶莺自来到摄制现场，就没为难过人，遇到困难自己想办法，还一直照顾跟她的摄像和编导——她自己喝烧开的水井水，跟导演申请矿泉水给工作人员喝。

人品有目共睹。

今天张光头多讲两句，都要挨削。

软软一听，想了想，点头，“好像真是哦……换成我和胖哥估计大家还要笑。”

叶莺听得脸红。

半晌小声道：“是大家照顾我而已。”

陈觅在前头开车，目不斜视，侧脸轮廓明晰，没刮胡子吧，下颌发青……冷淡深邃的眸光只在叶莺偏头跟人说话时才肯透过后视镜望她。

赵芮托腮，笑。

软软搂着叶莺的手臂，让留电话。

回去拍完最后一段，收工。

四人各自留联系方式，都说有缘再聚。叶莺没放心上，以前合作过的人也常常这么说，但最后都是跟白牧野有缘再聚了。

人就是这么现实。

谁红蹭谁。

没实力的时候别上前显摆吧，真心待人，却不要交付真心。若要开屏，也先养好羽毛。

养殖户没骗人，这确实是散养的土鸡，除了没啥肉，吃着很香的。酒饱饭足，导演等人打算明天出发，叶莺和赵芮却等不得，开学几天了，她们得赶去京市报到。

陈觅自然要同行。

临走张光头拉他说了好多话，话里话外，就是让多联系，还讲到后期制作的问题。陈觅全都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