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焚心
”
为什么会这样?
白牧野揉揉她的头,现在知道找他了,真是没良心。
“我来办,带陈狗去医院吧。”
陈觅在前,黑暗中手臂紧绷,拳头时而握紧时而松开,像要扼住降临在他周遭的不幸。叶莺跌跌撞撞在后,扶着墙也走不稳,腰间还系着白牧野的衬衫。
桃花的香气和空气中属于陈觅的若有若无的风信子香气,纠缠、交织。
浓烈的、迷幻的、熏人的、渐行渐远逐渐消失的。
电子乐声嘀嘀咚咚、哒哒哒。
她伸手,想踩着浮游的光斑抓他,可他却始终不让。
男生向来挺直的脊梁好似被什么压弯了。
良善之人的罪感有多重呢?
叶莺曾经以为,再也无法见到从前的陈觅。
那夜,舍予妖精巢穴般的幽暗过道里,她的星辰,她的太阳,她的陈觅哥哥,背影确是在说:「对不起,玫瑰,我不能握你的手」
……
送走王苑桐,顺便盘问两个马仔,白牧野问完回来踢了曾诗雨一脚,“得了,斗不过王苑桐,给叶莺发消息叫她来舍予救陈觅,自己躲在隔间里,半点屁事没有,装什么装?”
那几个马仔倒是想碰她,奈何她曾诗雨久在江湖飘,也不是第一天应对这种破事,轻车熟路把卫生间门堵死,根本没有人碰她半根手指。
曾诗雨瞬间收了泪。
抽出支烟点燃。
白牧野笑,“早不是雏了吧,哄哄陈觅那种傻子差不多,脚上的红药水哪买的?”
“天天带着呢,你们男的不都只会珍惜小白花,市场如此,我也没办法。”曾诗雨递支烟过去,“抽不?”
“不抽女士烟。”
“就知道你会抽,为叶莺戒了吧?你们姓白的,是不是都有特殊癖好?你弟、你,全都喜欢叶莺,浑身没二两肉的蠢丫头,性格还棘手,真有意思。”
“你觉得陈觅会内疚?”白牧野揩下脸,饶有兴致。
曾诗雨猛吸一口,呼出来,嘲讽道:“你们当中,还真只有陈觅会。”
出于愧疚,他以后应该会照顾她。
把握好机会,说不定还能转正。
曾诗雨连抽几根,说医院就不去了,有检查报告反而骗不着人,完了又说:“要是正常办法能得到陈觅,我也不演这出,可惜……”
白牧野笑笑,“怎么,以为我不会拆穿你?”
曾诗雨掸掉烟灰,看都懒得看他,“要拆穿刚怎么不说?我拿陈觅,你拿叶莺,不是皆大欢喜?两个完美无暇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就该黑白混搭,善恶交织。”
他不置可否。
等曾诗雨穿好高跟鞋,男生又说,“我是恨陈觅,却不至于害他。”
十几年兄弟。
再说陈觅母亲是他老师。
曾诗雨面色一僵,转过头来,就看白牧野笑着按下结束录制。
这狗逼,刚刚在录音!
感情是套话呢。
自觉功亏一篑,曾诗雨摔门而去,“操你妈,白牧野,你不得好死。”
……
白牧野吹着口哨,看满地狼藉,莫名舒心。
混乱多迷人。
可惜乱不了多久。
他一个人坐着喝酒,腰间别着33号的牌子,因为是闷酒,所以越喝越清醒,因为越来越清醒,因而越来越闷。
晨光从窗帘缝隙透进,白牧野去卫生间洗把脸,归家,不是酒店套房,而是坐落于池城市中心的止园。
白色法式洋楼是上世纪的遗产。
经过修葺后,花园、草坪和雕塑喷泉还维持着昔日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