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老太太作妖

刚开始，听林氏说顾清羽只是给云氏买些新布料做衣服，林老太太还只是愤愤不满，只在疏影院里指桑骂槐地说家里养了个白吃白喝的。

结果后来几天，听着林氏的汇报，老太太只觉得眼前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在飘，尽被这些个败家子儿挥霍了，心里越发不平。听到林氏说他们还买了新的杯具，却什么都只顾着云暖阁，都不往别的院子送东西时，老太太终于忍无可忍了，“哼，这败家玩意儿，才这么小点儿整天就知道花钱，长大了还得了！我看啊，就是云氏病了，都没人管她，看我今天不去好好管教管教她！”

只见老太太带着林氏和顾清裳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云暖阁，刚好与端着茶具准备出院门的雨环撞上：“诶，这好好的茶具，你要端去哪？”

雨环被这一群人拦住，顿时有些慌乱，只越发低下头，说道：“回老太太，大小姐让奴婢把这茶具送去荆羽院，大小姐说，云暖阁购置了新的用具，旧的就都送去荆羽院。”

老太太一听是顾清羽的吩咐，顿时火大：“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做的茶具，她说换就换啊？怎么，她这是给云氏买了更好的，便想把这好东西据为己有了？！”

雨环被老太太这中气十足地一吼，顿时哆嗦了一下，急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太太息怒，奴婢也只是遵从大小姐吩咐。”

“哼，你就先跪着吧，我倒是要去问问她是怎么想的！”

顾清羽早就猜到这老太太定会看不惯自己的做法，所以她一直待在云暖阁院子里。一边欣赏院子里刚开的风信子，一边悠闲地吃着点心等着他们来。

因此，当老太太领着这群人进入云暖阁时，远远就看见三岁的顾清羽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放在石桌上撑着脑袋，一只手拿着点心正往嘴里送。

“哼，你这小丫头倒是悠闲！”顾清羽闻声放下了手里的点心，抬起头往路口看去。似乎是才看见老太太来了，很是欢喜，急忙从石凳上滑下来。只见她把小手伸进衣袖里，翻找出兜里的小手帕，擦擦嘴角，再擦擦手心，然后笑盈盈地朝着老太太跑过来：“祖母！您怎么来啦？是来看母亲的？还是来看羽儿的？羽儿好久没见您了，十分想念您呢！”

顾清羽的这番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胡编乱造的，上一世的她的确会这样说。上一世，她在这个年纪，就是因为少不更事，受了顾清裳等人的蒙骗，常常以为自己祖母对自己不是很亲昵只是因为她对人向来严厉。所以那时候，不管老太太怎么不满她，她总是以为这是老太太关心她的体现。

“哼，我今天就是想看看你在弄什么幺蛾子！我听说，是你吩咐下人出去给云暖阁采买新布料、新首饰、新用具这些的？”老太太见着这个和云氏的眉眼长得颇为相似的顾清羽，就甚是心烦，所以语气也好不到哪去。

“嗯，祖母，因为母亲最近病了嘛......”说着，顾清羽拉着老太太的袖子轻轻晃了晃，“祖母，我瞧着母亲最近心情不太好，我想着换些新的东西她看着也会舒服一点......”说着，顾清羽好似受了委屈的样子，说话越来越小声。

“哼，病了就该求医，大夫都只说要好好吃药，你这么大点儿的孩子懂什么？我看，你就是年纪小不懂节制！你当侯府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一条到晚不安生，尽闹出些幺蛾子！

哼，你看看你姐姐，她像你这样不懂事吗?你要是有裳儿一星半点的懂事儿，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是不是云氏生病了没人管教你？要不我就让你明儿个就去岚菲轩，让林姨娘替你母亲好好教教规矩！”老太太对于这个三岁的孩子丝毫没有怜爱之意，依旧罔顾四周偷偷观望的下人，只自顾自地责骂她。

顾清羽低着头，老太太每说一句，她的眼前便清明一点。脑海里呈现的全是上一世她的好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