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村
,纷纷赶来探听消息。待得听闻是有孩童要上稷山,赶紧回去准备厚礼。即便当初不识季少爷沈瓜儿和卫小萝,现在赶紧送份大礼,以后说起来,也算是“布衣之交”了。现在不管是季家的豪宅还是沈瓜儿的破茅屋,抑或是卫家的陋室,门前都是人头攒动,宾客如云,连媒婆都来了好几个。
王婶儿拉着沈瓜儿一边跑,一边不住地唠叨:“老爷在谷场呢。赶紧的,先去钱大那里换身衣服,打扮打扮,再去拜见。人小萝就喊了声尚老爷,就得了好大的赏赐。可别耽搁了。”
沈瓜儿性子颇为清冷,但是这些年没少受乡邻恩惠,倒也不便翻脸不认人。其实依他的本意,此刻最好是赶紧回家睡觉,大家都当作没这回事儿就行了。一路上王婶儿兴高采烈。不明就里的人见了,还以为她儿子中状元了呢。
钱大正在屋里团团乱转。见王婶儿终于拉着沈瓜儿前来,大大地松了口气:“我的少爷啊!你可回来了!赶紧换了衣服,这就去拜见县太爷吧!”
乡野小村能有什么像样的衣服?无非干净些,没有补丁的布衣而已。穿戴得当,王婶儿又将他头发扎了起来,这才看到齐刀刀:“咦?哪里来的小白狗?”
齐刀刀顿时大怒,刚要张嘴,被沈瓜儿一把抓住:“就是个野狗。我今天去拜了拜婆婆,路过河边的时候捡到的。倒还通人性。”
王婶儿有些嫌弃地看看齐刀刀:“要我说,狗儿最没用了。咱这四里八乡的,难得见个贼偷。养只狗,光费粮食了。” 顿了顿,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瞧我说的!以后你就是沈小神仙了。就算上天,带着个狗儿也没人能说啥。快走吧!”
沈瓜儿指了指刚打来的兔子,朝钱大笑道:“钱大伯,我这兔子,抵了你的衣衫可以吗?”
那兔子足足有五六斤,抵一件粗布衫自是绰绰有余。钱大眼珠一转,堆笑道:“瓜儿看你说的!乡里乡亲的,这不是见外吗?快去,快去吧!”
沈瓜儿也不多言,朝钱大笑笑,自往谷场去了。齐刀刀恨恨瞪了钱大一眼,拔脚跟了上去。
谷场上人山人海,大半个庄子的人都在这里了。罗大叔着人搭了几个凉棚出来,供贵客们歇息。远远见王婶儿拉着沈瓜儿跑来,拼命朝二人招手:“这儿!瓜儿,在这儿!”
人群分开,让出了一条道路。王婶儿没遇到过被这么多人围观,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停在人群外,推了一把沈瓜儿:“瓜儿,快去吧!”
沈瓜儿远远看去,首桌上尚老爷居中。季老爷和他的小公子坐在他左侧,卫小萝和她母亲坐在右侧。再右侧空了一个位子,想是留给自己的。一大群锦衣华服的人围在一起,罗大叔敬陪末座。他实在不愿意去趟这个混水。略略思量了一下,上前朝尚老爷行了个礼,又朝罗大叔鞠了个躬:“罗大叔,后来稷山的小神仙又来找过我了。教了我一点入门的吐纳功夫,要我尽早开始练。我这就得回去了。”
县太爷一愣,抚掌笑道:“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好,好!”
沈瓜儿抬头看他,却见他笑得极是真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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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怒色也无,不由也有一丝暖意:“这县太爷一点也不嫌我不识抬举。”
县太爷有这度量,座上一个穿着蓝衫的豆芽菜却是重重哼了一声:“傍上了稷山,就一晚都等不得了?县尊光降,你这主客却连一杯酒都不喝,莫不是瞧不上我等?”
沈瓜儿打眼一看,却是隔壁金光村的李秀才,好像叫李嵩的。这李嵩原本也是寒门子弟。考上秀才之后,不知如何走通了府台的门路,还得了“寒门翠竹,傲雪经霜”的八字批语,在长安府已经颇有名望。以秀才白身,行走文坛,颇孚人望。他平常都是在府城求学,今日不知为何也来凑这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