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清愁入酒,色授魂与

云沁正抬头向他微笑，她脸上如胭脂玫瑰艳丽，陈少侠。云沁俏皮得说道。我的短箫呢？

陈恪道，你的事情，我自然都不会忘。

他立在长链之上。凝霜剑剑尖向下，身如仙鹤落尘，翱翱若松，翩翩是云，一步一生姿。

众人行出洞口，此处鲜花在翠绿中争宠，五彩斑斓，明明互相嫉妒，却又故做傲慢。环肥燕瘦的舞姬，歌姬正沉醉在各自的舞曲里。或如入阵激扬，或如江南风景，婉转。闲散的客人，席地而坐，或立在船上，摇头晃脑，附庸风雅。

轻佻艳丽的亭台楼阁远远近近，娇娇羞羞得藏在假山，纱帘后，几个稚嫩的丫头看见这些人笑得合不拢嘴。他们穿得好奇怪。他们怎么不戴冠。

“这原来是个教坊”有人说道。眼睛盯着那些曼妙女子的细腻肌肤，哈哈，哈哈，都是些小娘们。

谁都没有想到，这让人恐怖的地底牢狱，竟藏在一座教坊之下。

九狐前辈，从地上捡起一截发带，挽了个发髻，临水照了照，用衣袖一点一点擦去脸上的污泥，然后他在树荫下，盘腿开始慢慢运功疗伤。

归不花，依在亭子一角，叫道，给爷来好吃的，大爷家住塞上江南，找个先生，我要写信给我老婆。

更有人，仰天长笑，老子终于回来了。

群雄或击掌，或抱拳，或各自报了家门，人声鼎沸，极为喧嚣。

一个神态丰腴，珠光宝气的女子，由两个小丫鬟搀着，从桥上慢慢走了过来。她约莫五十余岁，发髻上簪了赤金的簪子。她对众人道，老身恨玉，今日众位大驾光临，是老身的荣耀。她走路的时候，双眼环顾四周，一边走一边去看群雄，樱儿，酒和肉买起来，酒要烫的。

她有条不紊得吩咐道，众位女儿，今日起，我们恨玉书院，连着十天不待客。我们招呼这些大英雄。小歌姬纷纷转身，疑惑得看着妈妈。

她走上几步，对走在前头的陈恪道，英雄不问出处，恨玉书院便是你们的家，你们只管吃好喝好。

小歌姬们会意，纷纷腾出各自房间。

楚辞道，我给阿姐发了讯息，她不久便会来了。

地上，群雄的脚踩过，留下了一行一行黑色的脚印。

凌莫秋立在花园里，他伸手去探花，一只蝴蝶逃了。

他道，人间的景色，可真好看。可我的妻儿都不在了。

他无法走路，一个踉跄，人已摔在了地上，那朵是茶花，白中带着一丝一丝的紫红，像一抹霞光落在水面上。

他道，我们出尘谷，有很多花，红红绿绿紫紫，长年都有。这么多年了，我，回不去了。

他的眼神有些浑浊，坐在花下，开始呢喃落尘神功的奥义。众人知道他要传功与陈恪，便各自走开数尺。

他口中道，此道多艰难，肩井为上。

口诀晦涩难懂，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凌莫秋看到他满堂子孙，看到他们出尘谷的日出日落。云霞落下，紫藤覆满，如仙境一般。他伸手去抱他的孙孙，带着他们去河边坐船。船开了，船家唱着山歌，他终于闭目不语，脸上却是一抹笑意。

陈恪去探他脉搏，早已无声无息。

凌爷爷去了。陈恪的声音飘在风中，远远近近。是那些江湖人的嘈杂声，他们的世界归于酒和肉。美女和财富，他们伤口的血，还在流淌。熏香的屋子里，汗和血，和着他们被压抑。被扭曲的命运，五味杂陈。

陈恪和云沁，小诺，楚辞，玉若血，鹿影，寻到城外的一处山谷，恨玉寻来杂役，架起了柴火，凌莫秋已由陈恪换上了长衫。云沁道，出尘谷，繁花似锦，我便找恨玉妈妈要来了牡丹和芍药。

大火燃起，凌莫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