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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死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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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年迟疑地点了点头,心内却另有谋划。

他从袖中摸出一盏玲珑灯笼,顾念一见它甚是眼熟,细看即辨,那灯与现世狐妖阿昭送到顾宅的灯笼如出一辙。

“真是聚魂灯?”顾念蹙眉道,“从何处寻回来的,早先遭人绑来,倒以为这灯笼是彻底丢了。”

宋锦年听话自然是心虚万分,见顾念神色平稳才松了气,道:“从魔糜手底下单拎回来的。”

“既是卜兔为你所命要我来...”他拖长了音,带着些狐疑直勾勾往年瞧,顾念并非是不知,只是一面理着逻辑,一面试着话术诈他。

“不是我。”年随即皱眉摇头,姑且算是自证清白,多数是怕顾念误会,恨不得连声急着否认,“我断然不会命兔族带你入这死局。”半晌又冷冷道,“她该死,私自带你涉险,我自不会饶她。”

“你说不是你,那是何人说道撺掇卜兔?”顾念抬眼瞧他,眉目中多有打量,多有揣测斟酌思量,瞥见年兽唇边血痕与发上花蕊,忽觉不知何时瞧见过同样的情形来,心生好笑,松了语气,“这么大个人了,今日像是不知去何处鬼混的,自己的烂摊子,自己还委屈上了。”

“阿念...”宋锦年愣了愣,眼前顾念身坐花下,一袭白衣裹住身躯,端着茶水轻声笑他,他便忽觉顾念同从前福神般,不由得鼻尖一酸。

他立即意识到这荒谬相论的念头,在心内摇头,嗤笑自己,二人有何区别。

“你又笑我。”年嘟囔道,说来怪哉,独身长久路过妖魔,受的伤多了去,偏偏顾念说他一句,就只觉得身上哪处旧伤都跟着疼,处处都委屈。

长藤清冷刮过一阵大风,掀得花叶抖落间隙,顾念抬头恰逢一瓣芍药落在眼前,他深深吸进心脾,仿佛嗅到些从前的痕迹。

“长藤,很冷。他一个人,苦的慌。”顾念想。

见阿念笑完半晌不言语,宋锦年试探性的地往他跟前进一步。

顾念不知何时回过神,自然是往后退却,腾出手撇去零落在袖口的残花,道:“不见你正事上心,往后被打得轮回都入不得,方知晓悔过...可知是何人,连大妖都得以瞒过。”

“是...这...我还尚未得知。”年道,他抬手握住红木杆,施以术法在手心化出一道血口。

气息混杂的血珠流动渗透纸画,落在灯笼纸上的年兽铜铃眼,神兽相生生活了过来,奔着四肢绕灯笼跑了一转,一道酒渍蜜饯香浑浑噩噩散发,熏得人醉。

灯笼下端空心载烛火处纵向裂穴,妖铃破损,整只灯笼化形成一只枯灯——如同天罡地轨运作,细细听能听出些齿轮相扣的动静来。

那枯灯底座盘蛟龙,眼珠闪烁由琉璃所制,周身寒冰冷冽。

顾念思索道:“妖典有载,古有枯灯一盏,灯芯为一张喜红剪纸,楠竹做材,摊开来约莫一座茶楼大小...我做给你的?”

那聚魂灯看着实在不似一件工艺玩物,倒像是镇压某些大煞邪祟。

“是啊,你给我的。”宋锦年耳尖一动,抬眸眯眼,一时小聪明兴起,不羁道,“怎么,阿念信不过我?哎哎哎阿念往何处去啊?”

“我是懒得理你,讨过一顿打还不长半分记性。”心内翻了个白眼,顾念甩手就走,行至门槛衣衫从上头过,被陷在木头里的钉子勾着。

“别走嘛。”见情况不妙,年兽招来折扇,几步堵了人家的去路。

顾念回头,见他一面把玩一面解释:“从前才落长藤,我一介系小兽,幼年羸弱体弱不堪。”这话说得可怜见,只是如今宋锦年面色红润,显得他嘴里说出的话像是胡谄。

那厮还偏要倒吊眉目作伤心状,顾念也不拆穿他,就看着大妖演。

扇首抵着线条明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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