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往事

纸袋里是许希晓生母的资料。

许承辉在许家找到的线索极少，只有一个名字和一张老照片，虽然是二十年前就已经没了的人，但当听到许承辉说书房里只有这一点资料的时候，心中还是不免失望。

如今宋佑晨带来的文件也很简略，许希晓一字一句读着，最后的两个字让他沉默许久。

李子淳把手搭在他肩上:“你准备怎么办？”

许希晓无助又困惑地看他:“怎么会？不应该啊……”

“二十年前的事儿了，”李子淳安慰他:“想知道就回去问你爸。”

许希晓似乎没听见，只是喃喃道:“怎么会……为什么……”

李子淳用力按住许希晓的肩膀:“冷静点儿，别瞎猜……”

“她是自杀的。”许希晓突然转头凝视他，认真的表情让李子淳心中一惊，但是仍不动声色地回答:“你突然要查这个是为什么？”

“人会无缘无故自杀么？”许希晓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此时像是着了魔，紧盯着李子淳，让他直觉得全身发毛。

秉承周洛的医嘱，李子淳还是以安慰为主:“不会，但二十年前的事谁能说得准，你可以亲自问你爸。”

许希晓摇头:“你不懂你不懂……”说着就要站起身。

李子淳拉住他:“那你就解释一下啊。”

许希晓烦躁不安，想挣脱李子淳的手:“不是什么事都解释得清的。”

“那你就试着解释……”

许希晓蓦地站起来:“我怎么解释？我妈是自杀死的！二十年了也没人向我解释！”

许希晓眼眶血红，表情甚至称得上尖刻，李子淳不自觉放开他，一时间也有些无措。

一时间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然后许希晓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并且表示自己要先回房间了？李子淳没再拦他，一个是考虑到许希晓现在是病人不能刺激他的情绪，另一个也是因为他被这样的许希晓弄得整个人都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和他沟通。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给周洛打电话，把刚刚许希晓的状态复述一遍，问他怎么办。周洛直截了当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是许希晓的家事，李子淳犹豫，吞吞吐吐说是他家人的事。

周洛这一听明显瞒着什么事，毕竟是个心理医生，三两句让李子淳缴械了。

“看来他的抑郁症很大几率是有家族遗传的。”

李子淳一愣:“那怎么办？”

“治疗方法暂时不变，但是很可能会棘手许多。”

“棘手也得把他给我治好。”李子淳皱眉，每天这样还得了？

那边回答:“抑郁症必须慢慢来，你谨遵医嘱即可。”

突然间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许希晓刚刚落在这里的。李子淳拿起来一看，是夏凌寒的电话，直接匆匆忙忙挂了周洛的电话。

屏幕还亮着，许希晓不知为什么调了静音。李子淳冷笑一声，点了接听键。

“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夏凌寒的质问让李子淳直接翻个白眼，装深情倒是一套一套的:“许希晓现在在我手里，想赎回他，五千万。”

那边沉默了两三秒的样子，然后说:“李子淳？”也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