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秋猎（五）

大的午宴结束之后，林银屏带着萧羽衣和小姑子萧玥，慕容带了叶夏，几女起去后帐说话去了，萧煜则是不耐这些，召来林寒，挥散今日当值的暗卫，只带着林寒人策马走出营地，沿着条小河缓行，直来到处小湖旁才翻身下马。

萧煜今日为了昭示与草原台吉关系亲切，特意换了身草原风格的长袍，这时站在湖边，有些不习惯地扯了扯衣领，久久没有出声。

如果说林银屏是最了解萧煜内在面的人，那么自从萧煜在草原起事就直跟着他的林寒，就是最了解他外在面的人，林寒的上位有些不光彩，在旁人眼，无非就是谄媚和裙带几个字，在此事上，萧煜也有任人唯亲之嫌，但不管如何，对于林寒来说，萧煜作为个姐夫，都是无可指摘的。只是随着如今的地位越尊，他就越没了当初的平常心，对于这个姐夫，多了几分难言的思量，很难像以前那般的言谈无忌了。

对于林寒那点不该有的苗头，萧煜和林银屏夫妻二人也是有所察觉的，对此萧煜是狠狠敲打几番，而林银屏更是苦口婆心地将话挑明，委实是不希望自己这个从小看大的弟弟，走岔了道，日后追悔莫及。

林寒不能说幡然悔悟，但也是猛然惊醒。

过了许久，萧煜终于是开口道：“这段时间，你可曾怨我？”

也算是见识了世态炎凉的林寒摇头道：“只觉得对不起姐姐，她本来就身子不好，还要为我的事情操心。”

林寒顿了下，然后继续道：“至于姐夫的敲打，开始时有些委屈和怨愤的，只是后来想明白了，也就没什么了。”

萧煜伸出手，拍了拍林寒肩膀，笑道：“岳父这支就剩下你个男丁，你姐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日后林家的担子，还是要靠你挑起来的。只是以后说话前先过过脑子，别什么话都对你姐说，她又是心思重的，难免郁结于心，对身体不好，可是记下了？”

林寒郑重的点点头，低头沉声道：“记下了。”

萧煜点头嗯了声，沉吟了片刻后方才说道：“待到秋猎结束后，你回亲军这边，不过掌印都督暂时不能给你，你继续做你的左都督。”

林寒抬起头，脸上闪过丝惊喜神色，不过转瞬即逝。

萧煜摆摆手，接着说道：“别急着谢我，现在虎营已经独立出去，又有掌印都督节制和右都督牵制，这个左都督的权柄可不比从前了。”

林寒笑道：“那也无妨，总比现在这个有名无实的都右都督要好。”

都右都督听着威风，正二品的高官，却是个花架子，大部分军权都在左都督闽行的手，剩下不过只有区区几千人，而且在头顶上还有徐林、萧煜两人，正应了官场那句老话：“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其“知县附郭”，指知县与知府同城；“附郭省城”就是知县、知府与布政使同在城，这都右都督就是与徐林、萧煜同在城，又得应付蓝玉等人，岂不是正应了三生作恶那句话，哪里比得上外放领兵来的自在？萧煜的六万亲军虽说也在都附近，但只受萧煜人管辖，而且萧煜又经常不在都，更重要的是，亲军都督手握兵权数万，这就不是都右都督怎么也不能比的。在西北，腰杆子硬不硬，说话底气足不足，还是得看手底下的人马多少。

过了片刻，林寒小心问道：“姐夫，那你打算让谁来接手都右都督的位子？”

萧煜早有定数，道：“韩雄，此人是第个归顺于我的都将领，故而被都诸将孤立，只能紧紧依附我，这些年也算规矩，让他来做都右都督，再合适不过了。”

林寒不住点头，习惯性地奉承道：“姐夫妙算无双。”

萧煜踢了他脚，笑骂道：“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又是哪门子妙算无双，这才几天，你小子连奉承话都不会说了？既然嘴皮子功夫不行，就赶紧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