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蹄声如雷

萧煜与秋叶谈了许久，直到日落时分才从道阁缓步走出。㈧㈠?? ．ん⒈Ｚｗ．紫水阳早已恭候多时，萧煜挥了挥手，两人同向外走去。走出幻阵，回看去，没了四季如春和绿树成荫，只剩下片荒芜。

萧煜轻吐口浊气，刚出口，便在凛冽寒风化成团白雾。

紫水阳问道：“大公子好像有心事？”

萧煜点头承认，“确实有些心绪不宁，外公生前常说每逢大事，须有静气，我还是差了点火候。”

紫水阳笑道：“草原战事不利，非大公子之罪，若是此时形式互转，徐林还能安坐军大帐运筹帷幄？”

萧煜笑了笑，说道：“倒是这个理，罢了，先不想了，回吧。”

直到子夜时分，两人才回到多伦河畔大营，随即萧煜升帐在军大帐密商夜。

第二日，驻扎在多伦河以东的闽行收到斥候的回报，萧煜的万两千先锋军竟然连夜拔营，朝多伦河急行军，似是要立刻渡河。

此时的多伦河已经结冰，而且此地处于草原深处，苦寒更甚河内州数倍，冰冻三尺，骑兵通行无碍，根本谈不上什么半渡而击。

同时闽行还收到了徐林的军令，当即升帐召集诸将，商议如何应对来势汹汹的萧煜。

河内州总兵官，右路军副帅，苏南当先开口道：“萧煜此举，无疑是想要与我军正面决战，依仗着人数优势，吃掉我军这千骑，亦或者萧煜已经得知军大帐在此，想要举拿下我军大帐，自可不战而胜，都督不可不防。”

闽行微微挑眉，说道：“萧煜不是也亲临前线？他这个未来的草原王可比我这个右路军统帅值钱得多，既然他这位千金之子都敢上阵，我闽行何惧之有？”

闽行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者说，我手还有两千重骑，萧煜虽然多出四千骑，可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苏南淡淡道：“从暗卫传来消息，萧煜以己之力斩了位剑宗高人，这等修为如何自不必苏某多说，若是萧煜心要逃，休说是万骑，就是再多倍，也未必拦得住他。”

闽行不在意笑，“那又怎样？人可敌百万师？还是万军丛取上将级？本都督虽然修为不如萧煜，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苏南冷冷笑：“既然如此，那苏某无话可说，只是萧煜大军来势甚急，是攻是守，还请都督早作定夺。”

闽行平静回答道：“大都督的军令上说得很明白，慎防固守。萧煜不动我便不动，如今萧煜来袭，那就传我军令，两翼收缩，重骑披甲上马！”

苏南脸上闪过丝惊异之色，讶道：“既然是慎防固守，何必重骑披甲？难道你想要与萧煜正面对攻？”

闽行笑了笑，反问道：“我有重骑在手，难道进攻不是最好的防守吗？”

……

天色似亮未亮，萧煜大军营诸多骑兵已是吃过早饭，给马儿喂完草料，翻身上马，列队静立。

随着号角响起，万两千余骑鱼贯出了大营，直奔多伦河。

为将者贵勇，为帅者贵静。萧煜如今的身份已是大不相同，他身为三军主帅，需掌控全局，此次坐镇先锋军已是离经叛道之举，若是再身先士卒就成了天大笑话。故而此次他未行冲锋陷阵之事，只是在坐镇军。

待到轮红日冉冉升起，万两千余骑兵未曾遇到半点阻拦，已是浩浩荡荡渡过多伦河。

过多伦河，残雪渐少，比起乌斯原上要压死人的大雪显然要好上许多，萧煜将破阵子悬在腰间，却把王东勒手那柄嗜血妖刀拿在手，对旁的紫水阳道：“此刀杀气虽重，可量多质杂，落了下成，若是有沾染名天人和十名履霜的血气，则可更上层。”

紫水阳闻弦而知雅意，呵呵笑道：“听说都都督闽行距离天人境界只差临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