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对话

不杀你是不是？”

萧煜将天澜背到身后，平静说道：“是。”

萧烈脸上笑意骤然扩散开来，让萧煜有丝恍然，他多少年没见过萧烈如此笑了？三年？还是五年？

他笑道：“很多人都在等我杀你，可我为什么要杀自己儿子？”

萧煜冷笑道：“因为你杀了你儿子的母亲。”

萧烈笑意收敛，“我亲手把那杯毒酒送到方璇手，看着她点点喝下。若说我亲手杀了她，倒也不算错。”

萧煜深吸了口气，复而吐出口浊气，静待下。

萧烈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我从来不否认这点，也不会给自己找些无趣的理由，杀了就杀了。那又怎么样？”

萧煜冷冷吐出句话：“枉为人夫。”

萧烈转过身去，遥望那座孤坟轻声道：“你说得对。”

萧煜再吸口气，不知怎的，他有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甚至他有种错觉，这到底是不是他记忆的那个萧烈。

感叹归感叹，片刻功夫后，萧烈转过身来，重新变回了萧煜熟悉的那个萧烈。

他脸上所有的表情慢慢消失，最终复归平静，“不过我很欣慰，这次见你还没有朝得志便猖狂。岳父大人教你的君子礼法倒是没忘。”

萧煜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袖下左手不断握起，复而松开，说道：“我敬的是礼法，是我束前的父亲。”

萧烈面无表情看着他。

萧煜没有选择避让。

斜阳下，晚风起，走过山林，无数树叶哗哗作响，仿佛整个梅山都活了过来。

萧烈漠然说道：“国法，宗法，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我都是有权利杀死她的。”

萧煜怒气勃，周身丝丝黑红色元气环绕。但最终他只是吐出了口浊气。

萧烈似乎没有看到萧煜的异常，仍旧自顾说道，“朝廷要她死，我没有保住她的力量，所以她便是弃子。你若想报仇，我也不会拦你，这么多年下来，我萧烈的仇人大概也数不过来了，多你个不多少你个不少。报仇的方法也很简单，把我打倒在地，不管什么方法，总之只要你赢了，你便是萧家家主。”

萧煜努力平静下来，寒声道：“会有那天的。”

萧烈脸上泛起丝淡笑，说不清是讥讽还是自嘲，“我等着，不过在这之前，萧家的家主还是我。”

萧煜眉尖挑起。

右手按于混元伞伞柄之上。

左手在袖下狠狠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