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强渡怒江
到了黄昏的时候,天上还是下起了雨,虽然兄弟们都躲在林子里,可是大雨越下越大,转眼间树木的枝叶已经不能阻挡大雨淋湿兄弟们的军装了。
旺达叔一看这样子,多年马帮经验的他知道,长时间穿着淋湿的衣服,是很多马帮兄弟进入中年就普遍生病的重要原因,马上对月松说:“罗队长,马匹身上还驮着几件雨衣,每个人一件倒是没有,不过两个人一件还是够的,要不,我去给同志们分一分?”
“旺达叔,你把雨衣拿出来,我去分吧,顺便察看一下,估计这会儿大部队也差不多该要渡江了。”月松把一手提着狙击步枪,一手跟着旺达叔一起把雨衣拿出来。
月松拿到雨衣之后,一路走过去,每两个人分了一件雨衣。到了瑛子身边时,仁先坚决要把雨衣给瑛子一个人穿着,瑛子又是个犟脾气,就是不同意,月松只好骗瑛子说本来两个人分一件就有多的,所以给了瑛子和仁先一人一件雨衣。
没想到滇西漫长的雨季还是到来了,喜马拉雅山脉的雨水,和无数高原上的支流汇集怒江,怒江就会像它的名字一样,显示出浊流汹涌,旋涡湍急的愤怒神情。好在卫总司令当机立断,决定了今天黄昏就开始大部队渡江,月松察看了江面,还没有那么明显的涨水,也暂时没有展现出怒江浊浪排空的狂怒脾气。
就在月松在雨中独自来到怒江边察看怒江江水的时候,对面大部队已经开始准备渡江了。
大部队渡江的具体实施计划是绝密的,为了出敌不意,出发命令甚至只提前几个小时才下达。十万远征军要在尽量短的时间里渡江,橡皮艇数目有限,为此预先在江边埋藏许多木船、竹排。
几个小时前,远征军20集团军198师工兵连董连长不知道有木船,董连长还在为橡皮艇不够用而发愁,直到下命令那一天了,才通知水井渡有一支木船,勐古坝有两只木船,大约七点多钟的时候,要开始渡江了。董连长带着兄弟们把木船放进水里,可是糟糕了。那木船是拿板一块一块兜起来的,在接合部的地方裂开掉了,裂开掉了就漏水进去了。
一个士兵向董连长报告: “连长,木船漏水怎么办?”
董连长想了想,说: “怎样办,把所有的被子撕成布条堵起来,这就是办法。”
董连长知道自己说的办法也只是临时办法,还不知道到了江中间,会不会有船翻人亡的后果,于是打电话向营长请示:“报告营长,木船下水进水,不能使用咋个办呢?”
“咋个办?你自己想办法,我这边每个连都有各种问题出现,有问题你们自己克服,一定要完成渡江任务,完不成渡江任务,军法从事。”
“是,保证完成任务。”董连长答应了一声,心里就想,与其军法处置,让你来枪毙我,不如我跑到对岸去跟日本人拼了。
望着滚滚的怒江水,随着时间的推移雨越下越大,江水也越来越翻江倒海了。董连长当时是紧张,思想上很紧张,其实不只是董连长这样的基层军官紧张,上层的团一级,甚至师长们,只要是亲自站在怒江边,看着众多的部队马上要渡江的指挥官们,心里都紧张得很。至于士兵们,反倒那就更是紧张了,涛涛江水都随时可能让一条破船上的兄弟全部葬身怒江,还不知道船到了江中间,会不会遭到日军的炮击呢。就算是船最终靠岸了,也没准儿鬼子的轻重机枪的子弹向天空的大雨一样倾泻下来,到了那个时候,江岸边就成了兄弟们的坟场了。但是好好在哪儿啊?这些官兵们很遵守纪律,虽然有这样多的人集中在那个地方,但听不见声音。连刺刀和水壶碰击的声音都没有,所以平常的训练,在作战的时候起的作用是很不同的。
大部队渡江在晚上七点钟正式开始了,月松带着兄弟们,依旧是两个人一组,每个小组相隔一两公里的样子,负责在怒江西岸警戒和接应。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整个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