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边家烧锅
“我可享受不了那玩意儿,一股药汤子味儿,喝多了还……”
钱亦文有心看看品质,便打开了一瓶刚从酒坊买来的酒,给两位老人各倒了一小盅,自己也抿了一口。
“二舅,这酒好像和我之前喝的不是一个味儿呢?”小尝之后,钱亦文皱眉问道。
“那能一个味儿吗?自打老边头子走了以后,虽然下料都一样,可这味儿就早变了。”
二舅一边说,一边开了一瓶他的陈酒,递给钱亦文说道:“你尝尝人家这玩意儿……”
钱亦文不必尝,开盖一闻就明白咋回事儿了。
看来,这事儿没有原想的那样简单。
他想起,刚才在酒坊门上看到的那几个苍凉的大字——老边烧锅……
“老边是谁呀?”钱亦文问道。
“老边,那可是远近闻名的烧酒师傅,祖辈烧酒。当年,鹿场想成立酒坊的时候,把人家给请来的。为这事儿,还给人家子女都安排成正式职工了呢。”
“那后来咋走了?”
“不走,搁这等死啊?”二舅几杯酒下肚,话多了起来,“人家那可是祖传的手艺,当年打小曰夲子的时候,边家烧锅还供过军需呢!后来,眼瞅着烧一天够卖一年的,烧锅也没个正经人经管,人家就跑了……”
钱亦文想,这才是真正的手艺人,铁饭碗都不要,也得想着传承!
“那他走的时候没给带个徒弟吗?”钱亦文问道。
“带了,教了两三个月呢。这个新师傅天天喝得身上比酒缸味儿还大,还能整出好玩意儿来?”
“老边现在在哪儿呢?”
“又回吉春了,听说干的挺大。”
二舅一边说,一边又要给钱亦文倒酒。
“二舅,我不喝了,刚才你给我倒的那点儿,我都倒给我爸了。”
骑车不喝酒,喝酒不骑车。这是一个重生者最起码的修养……
“二舅,现在这鹿场谁是领导啊?”钱亦文问道。
“哼……”二舅闷哼一声,“谁是领导?三年换五个主儿了……”
“咋能换这么勤呢?”
二舅夹起一块骨头,在嘴里嗦喽了一下,巴登一下扔到了桌上,说道:“这块骨头,让你吃,你干吗?”
钱亦文一听,笑了。
二舅的比喻虽不雅观,但却有骨有肉,一语中的,一针见血,极接地气……
“二舅,那现在这么大的地方,就这么撂荒着,没人管了吗?”钱亦文问道。
“总得有个人……”二舅嘬了一口酒,说道,“镇上有个副镇长,刚从县里来的。刚到的时候不知道情况,稀里糊涂就被整来兼职了。”
“那还行,总归是有个人管……”钱亦文说道。
“行个六啊!”二舅说道,“刚开始他还觉得管企业了,挺好点事儿呢。没过几天,醒腔了,才知道被那些坐地炮子给玩儿了。现在是一个月能看着他一回就不错了。”
钱亦文听了,念叨了一句:“看来,想要见这个场长,还得去镇里了……”
二舅听了,问道:“你要见他干啥?”
钱亦文说道:“二舅,我想和他研究一下,怎么能把这鹿场好好利用一下。”
“啊?”二舅惊讶地说道,“都快烂绝根儿了,你可千万别往里趟!我可不能看着你崴到里头啊……”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