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毛驴车有用,一趟顶四趟
发现了新气象。
“这是鸟枪换炮了呀!哪整的驴车?”
钱亦文说道:“王哥,我四叔家的。院子里成堆了,自行车倒腾不过来了。”
“好好,越滚越大了。好好整着,攒点钱,自己拴一挂车。”
七八个麻袋,逐一过秤。
一等苦参一百四十斤,三十九块二;
二等苦参七十八斤四,十八块八毛二;
二等玉竹七十九斤,四十块七毛四;
一等柴胡十九斤,十七块一;
一等苍术十八斤半,十六块六毛五;
二等葛根八十九斤,三十七块三毛八。
一百六十九块八毛九!
拿着这一沓钱,钱亦文想,不怪四叔和老丈人都养个车,看来这驴骡还是比人有用。
这一趟,顶四趟了!
老丈人?
都来平安好几趟了,是不是总得上个门?
“这一趟,可是真没少卖钱。”王维忠感叹着。
“王哥,去了底子钱也没剩多少了。”
具体赚了多少钱亦文心里能没数吗?
生意场上,能说的说,能不说的,就不说,能说能不说的,也不说……
供销社里,按照英子的要求,买好了布。
他又盯上了各式各样的小掐针、头花和扎头发的皮套。
这玩意儿,是真不懂……
无奈,请教了一下年轻的店员:“同志,这些东西,哪种的样式比较新一点?”
店员瞟了他一眼,从柜台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扔在他面前:“这都是新到的,自己挑吧。”
说罢,转回头对着镜子拿针鼻儿捅咕双眼皮儿去了。
钱亦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要是我员工,说啥都得给她开除喽。
钱亦文心气不顺,来话了:“同志,你帮我参谋参谋,二十多岁小媳妇,该选哪种好点儿呢?”
“各人各有喜好,我哪知道你媳妇儿稀罕啥呀?”姑娘头也不回,一根针倒拿着,小心地在上眼皮上划着印儿。
“那你就按你的喜好帮我挑一下吧,我真不懂这东西……”
“嘶……”姑娘八成是下手重了,捅得有点深,没好气地回头冲他喊道,“你到底买不买?”
说着话,抄起盒子就要往回拿。
“买买买……”钱亦文赶紧把盒子拽了回来,随便挑了几个,又给儿子买了一个铁皮青蛙,才在姑娘的怒视之下,付了一块八毛钱,来到了副食柜台。
看着一块八毛钱买来的一堆东西,钱亦文想,谁说唯女人与孩子难养也?
哄女人和孩子的成本,也不高啊?
一块肉,两包槽子糕,两瓶高贤老酒,两瓶桃罐头。
这些,是买给老丈人的。
一块排骨,十斤高粱米,十斤大米,是要带回去的。
董长贵的小日子,过得本来挺滋润。
端着文化站长的铁饭碗,家里还分到了地,这日子除了镇里那两套班子里的人,谁能比了?
只是,一个董树英,把老两口给愁坏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