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手术

“离婚证？”重复了一句之后，艾原像是被钉在座位上一样，半晌没动静。

“闻小云结婚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她那个性子再加上家里发生那些事情，肯定不会大张旗鼓的操办，阳城龙城就那么几个小初高同学知道，三五个人吧”房海良打了一把方向，避开前面一个大炮弹坑，车猛的向一侧偏了一下，艾原也跟着一偏。

胳膊撞了下车窗，艾原也活了过来，转头看了房海良一眼“什么时候的事情？”

“五年前，你春城毕业签回龙城之前，巴城办的，就老张一个人去了”，房海良其实这些年憋的也难受，看着艾原这几年在感情方面一直像情场浪子似的胡混，嘴上虽然没怎么说过，心里意见其实很大。

“我之前确实听到一些消息，毕竟老张是她闺蜜，去年吃饭她无意提到男方提出离婚，具体原因呢语焉不详的我也不好细问”，前面大路口日常堵车，房海良一脚踩出驻车，转过身盯着艾原“看看你今天那副模样，就说这知情的三五个人，我们谁愿意跟你提？”

艾原这时候是揪心难过后悔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五味杂陈，说了句自己都不信的话“想着她看人眼光应该不错呢，怎么就到离婚这步境地了”

房海良嗤的笑了一声，“你这是抬高自己还是贬低对方啊，还意难平呢”，说的口渴，伸手把剩下一罐可乐拿过来打开灌了一口,看了眼艾原没说话的意思，就顺着继续往下说“感情这种事谁说得清楚呢？缘分俩字就能把人玩的明明白白的。当初她选择和你在一起，又选择和你分开，两件事哪件对哪件错？”

艾原就被这句话问住了，好久没憋出一个字。满脑子就剩下个对和错在那里你来我往的周旋。

房海良觉得一直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都是事后诸葛亮马后炮。“其实吧，拿你俩当年的经历来说，结婚离婚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你怎么想，她怎么想，未来是个什么打算。”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打个电话也行，约个时间见面聊聊也行，不沟通什么都解决不了，你俩的事情，只有你俩自己清楚”

房海良就最后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艾云之于闻小云，一直是守护者；而闻小云之于艾原，除了初恋与爱人的身份，更像是魔咒。

“先办正事，想通了我再和你说”艾原决定给自己一点时间。

房海良扬了下手机，“她电话微信结婚之后都没变过，现在给你？”

“先不用，再想想”，艾原把手枕在头后面重重的往后一靠。

说话间房家老铺也就到了，俩人把车往路边一停，衣服鞋子一换进了屋子。

这铺子都快算得上文物了，老式的阁楼式土木混建结构，一楼当厅几根油漆掉光的木头承重柱，二楼就是阁楼平常堆点杂物。艾原小时候来龙城住的时候常常跟房海良爬上爬下翻箱倒柜，没少把铺子里好玩意当玩具玩坏，然后俩人一起被房老爷子拎着扫帚满街追。

先开了窗通了风，艾原和房海良每人又分了个口罩戴着。“这铺子我记得有七十来年了吧”，艾原将大厅里堆的杂物大致先分门别类的堆了几堆，然后找了几个编织袋和纸箱就开始归整。

“按爷爷说得有近百年了，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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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后山上几个寺庙道观的福，这条街生意还不错，所以解放前当铺开了不少年”，房海良正使力将一口木箱从后房仓库往外推，“过来搭把手，就这一个大件了，装啥的这么沉，一会归整的时候打开看看，没用的该丢丢了。”艾原就放下手头的东西过去和房海良合力抬起箱子，俩壮小伙真就使了吃奶的劲才把这箱子抬到大堂门口。

拍拍手里的灰，房海良边喘气边说“这也不大个箱子，怎么感觉有百来斤重了，我抬两箱水都没这么费劲”，“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