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都是第一次做父亲

可如今的局面，若是姜启渊不介入，他们父子间的裂缝只会逐渐扩大，直至最后，彻底土崩瓦解。

严重于形同陌路的地步。

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刺激江珩的愧疚感，“你别看你爸去工作时那一身西装革履的，其实私底下穿的便服都洗白洗皱了也不肯给自己添件新的。哪怕是吃着两三块钱的馒头配免费的水，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有次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问他，明明已经摆脱当初的贫苦了，为什么不选择享受？

你猜你爸说了什么，他说‘我得趁我这条命还能拼的时候，多存些钱，以后供江珩上大学，出社会后能舒舒服服的坐在办公室里，而不是跟当初的我一样，顶着烈日，冒着风寒做苦力。’

表面上，你爸重视你的成绩，可其实，他担忧的是你的未来，他不希望你走了他的老路。”

也因此，姜启渊时常揶揄江文彬的愚蠢，又时常钦佩他持之以恒的毅力。

他的爱，是忍辱负重，努力硬抗，让肩膀成为江珩踏上云端的阶梯。

而此刻的江珩，早已将此番话听进耳里，烙在心间，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导致他始终低垂着头，羞愧甚至于哀痛得不能言语。

紧握成拳的手抖了抖，就连眼眶中也是一片猩红。

秋风穿梭树叶间，飒飒作响。

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发颤的呼吸声。

见此景，姜启渊幽幽叹了口气，走近少年身侧，一只手轻轻搭在对方的肩膀处，拍了拍，“小珩啊，叔跟你爸都是第一次做父亲，生疏是难免的。而且父亲这个角色，扮演起来其实并不轻松，做的很多事情可能都是不合格的。

你总说你爸不是个称职的好父亲，但称职的标准又是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用标准去衡量一个父亲的好坏呢？

你姜叔我没你爸白手起家的那种本事，所以我的工作时间没有你爸那么繁忙，几乎每天都能按时回家陪我家的小公主。

但是，也就因为一个月只有几千块钱的工资，我家的小公主知道我赚钱难，哪怕再喜欢某样东西，也从来都不会开口向我要。”

“当时我这心里其实特别不好受，觉得是自己没本事，亏欠了她。我以为她会抱怨我，可让我欣慰的是，她从来都不会拿我跟别人家的父亲比较，甚至还安慰我说，我是她唯一的父亲，是最珍贵的，最独一无二的。”

提起姜星妍，姜启渊的眸光就愈发的温和，难以掩饰的慈爱溢满眼眶，让他原本略显疲惫的状态瞬间抖擞。

晚风徐徐而过，拂过干燥的脸颊，倒也是冷得忍不住将兜里的双手拿出来搓掌，凑到唇边呵气。

约莫几分钟的时间，他才又继续说:“你姜叔我呢，虽然工资不高，但我每天都能陪我家的小公主。但转换过来想，虽然你爸没什么时间陪你，但是他之所以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能够给你一个有保障的未来。物质上，你比妍妍有了更多的享受。扪心自问，这难道不能算是你爸给你的爱吗？”

看似疑问，实则是肯定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