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该这样的同学少年
嗵!
州长办公室大门重重关闭,感受着沉闷与压抑,陈蜜也识趣的离开了。
下一秒,唉唉一叹的王连胜也扶着扶手默默的来到窗前。
“唉!”
俯瞰去,越过灯火通明的西城新区,望向东面的老城区方向,那里是矿务司的旧址,还保留着矿务司最老旧的家属楼。
轰隆!
连州属于温带海洋气候,滂沱大雨说来就来,闪电的光芒还没有逝去,王连胜的叹息却已经完全被掩盖在震天的雷声和连绵的雨帘之中。
东城大区矿务司家属宿舍
这是一座始建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破败筒子楼,二十年的沧桑让它显得破败不堪。
“呜——呜——呜!”
某房间内,除了幽暗的灯光,就是极具年代感的陈设,还有就是年仅十岁的赵弘飞,年幼的他在这陌生的环境,唯一能做的可能就只有蜷缩成一团抹眼泪。
一颗被啃咬的破败不堪的大白菜,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手腕上,赫然就是赵启瑞得自八年前的那枚三叉吊坠,依旧那么朴素,甚至有些脏兮兮的挂着几许烂菜叶。
“爸爸,你在哪啊?”
“妈妈,我怕!”
半年前,他还住别墅、住私车,虽然母亲离他而去,但总算他还有一个爱他的父亲。
可如今,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他不但和父亲被送进这间筒子楼,而且这一次,父亲更是被带走一个星期,至今杳无音信。
饥饿、恐惧、无助……
周围那本就破旧如今又被砸的不成样子的几件旧家具,不时散发着惊惧的气息。
“啊——!”
一不留神,手指被削破,呼嚎无应的赵弘飞只能跌跌撞撞的寻找创可贴。
堪堪达标买票身高的孱弱身影,一阵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同时伴随着一阵杂乱的呯嗙声响。
但光顾着害怕和哭泣的赵弘飞没有注意,被溅落血液的吊坠已经诡异消失。
手指间的伤口虽疼,却在以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流出的血液也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名的迷糊中,他也很快睡着了,就趴在一副被翻倒的壁柜上,甚至连手上的创可贴也只撕开一半。
第二天,风尘仆仆的他饿着肚子,从东城大区赶到西城新区的州立实验小学。
距离的原因,让他不得不在路上奔波一个小时,往日还有父亲的单车接送,再不济可以挤公交,但从上个星期开始,他恐怕只能靠自己了。
因为,他没钱!
——
风风火火、汗流浃背的他终于赶到了学校。
“赵弘飞,你迟到了。”
班主任李秀霞早已等在讲台前,不同于大多数老师的慈祥,此时的她一脸的快意,和适才面对众学生的温柔判若两人。
她恨赵弘飞,因为赵启瑞不仅曾经是她丈夫的顶头上司,而且和她的远房堂哥李恪更是针锋相对的政敌。
如今凤凰落毛,她岂不快意?
“对不起,李老师。”
周围的气氛和双方的位置让她感到一股无比的享受,但她是一名老师,她当然不回去做那些明显违背职业道德和法律的事情。
“哼!下课去教务处一趟,你父亲的处理决定已经发送到学校了。”
教室内瞬间一阵唏嘘和嘲弄,孩童的世界虽然简单,但却同样充满了无法忽视的恶意,再加上李秀霞的推波逐流,这**裸的、纯真、纯粹、本能的恶,更是被无限催发。
“是,老师。”赵弘飞瞬间涨红了脸,沉默的走向最后一座。
默默擦干桌面上被涂鸦的粉笔和水彩,从三年级开学到现在一个月,这已经是常态,今天还算好的,因为没有唾沫和鼻涕。
对此,远处讲台上的李秀霞视若无睹,而当事人赵弘飞也没有过多的反应,他自己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