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就这么绝情吗

“九思，做得对。”

“不过，万一把他打坏了，我们要去见警察叔叔的。”

岑九思一下就变脸了，一个劲儿猛摇头：“不见警察叔叔，不见不见……”

楚娇一笑：“那我们回家，不理他了好吗？”

“嗯！回家！”

岑九思重重点头，紧紧护着她朝拖拉机过去，一边警告乔盛：“不许欺负我媳妇儿！”

楚娇哭笑不得，岑九思抱着她上了拖拉机车厢。

她看了看蜷缩在泥地里的乔盛，浅浅叹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从小火笼里用火钳把婆婆埋好的红薯夹出来，放在簸箕上抖去炭灰，皮已经烤焦了，正正好吃了抵饿。

迎着山风，她把剥好的红薯递到岑九思嘴边。

“娇娇吃，我不饿。”

岑九思看了眼红薯，舔了舔嘴唇，却果断拒绝。

咕咕咕。

他刚说完，肚子就叫了。

岑九思脸一红：“我不饿，是肚子它饿了。”

“噗嗤。”

楚娇不由得笑出来，把红薯递过去：“妈给我们埋了两个，够吃。”

“啊呜！”

岑九思一听，张嘴就咬了一大半，顿时烫得直哈气。

“烫呀，还说不饿。”

楚娇无奈，看着傻丈夫憨厚的脸庞，山风拂过，一阵冷意从围巾倒灌了进来。

她看着四周光秃秃的山，村子里泥泞坑洼的土路，烟囱里冒着烧煤的炊烟，心底却有些空落落的。

以后真的就要生活在这里了吗？

“娇娇，我吃完了。”

岑九思歪嘴没吃到红薯，喊了她一声。

“哦。”楚娇回神，把红薯递到他嘴边，随着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在土路上颠簸。

回到石板村，家门口多了一辆军绿色的汽车。

楚娇注意到傻丈夫见到这汽车，脸色就不好，甚至还想拔腿就跑。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婆婆正好出来倒水，出来见两人这么早回来，下意识询问。

随后又觉得多此一问，转口说：“快进来，曹医生来了，午饭刚做好，在那边没吃饭呢吧？”

“我、我上厕所。”

岑九思沉着脸说，一溜烟从小门往厕所跑了。

楚娇拎着小火笼和毛毯进门，疑惑道：“妈，九思好像不高兴了。”

莫茹倒了大红色牡丹花瓷盆里的水，叹了口气：“妈也不瞒着你，我和你爸还盼着，觉得九子能好起来。”

“你说万一我和你爸走了，留你和九子怎么过日子？”

莫茹叹气，尤其是想到新婚当天发生的事情。

大金镯子。

整个石板村，有谁家还有闲钱买这东西？

一般能戴个苗银镯就很好了。

“能治好？”楚娇诧异。

莫茹：“曹医生说有可能，但也不好说。”

“九思前头还有两个哥哥，都没了。”

“曹医生是省城来的，每个月会来一次，专门给九思看病的。”

“九思不喜欢她，曹医生是中医，给他针灸疼。”

楚娇点点头，跟着婆婆进了烤火屋，见到了曹医生。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