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敢对殿下不敬?
小院干净整洁,有桌椅,有药架,还新搭起来一间偏房和草棚,偏房墙头放着一排工具,草棚里面是炉灶,大锅中冒着热气。
饭香浓郁。
慕江寒冷冷看着院子里的女人。
他原本已经快要想不起那女人长什么样,只记得她脸上有一块极其丑陋的胎记。
可如今,她一身荆钗布裙,婀娜轻盈,恍惚竟有种娇柔纤媚的美感,虽然那块胎记依旧在她脸上,但似乎并不像多年以前那样令人厌恶。
现在她举手投足间,有种沉静从容的气质,像高贵的世家嫡女,令人不敢逼视。
这是虞沧?
他怎么不记得她是这副模样!
“你、你怎么跟着来了?快走呀,会死的!”
这是虞小团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在王府遇见生人,而且并不讨厌,所以不想他这么快死。
慕江寒本来还处于震惊之中,听见小不点的话,脸色骤然阴沉,他道:“是么?那本王也想看看,谁有这个胆。”
“我说是谁,原来是殿下大驾光临。”虞沧看向他。
她没想到燕王会来。
目光从他轮椅上扫过,又挪开,似乎并不在意。
她也不行礼。
川流见状,也呵斥道:“大胆!你敢对殿下不敬?”
“殿下是堂堂燕王,谁敢对他不敬,只不过咱们这个地方偏僻,恐招待不周,怠慢了殿下。”借着说话的空隙,虞沧已经将墙头的虞小团抱下来,顺便问道,“不知殿下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指教?”
这时,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盯着他。
单看还不觉得,但现在那两人凑在一起,两双眼睛极为相似,五官也有诸多相似之处,不说一个模子刻出来,但肯定是亲生无疑。
慕江寒阴沉的脸上仿佛镀上一层寒霜。
他冷冷道:“本王也没想到,你竟敢剩下那奸夫的孽种,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对你手下留情,该直接赐你车裂之刑。”
刚才对小不点的喜爱瞬间不复存在。
他感到极其愤怒和羞辱。
世人皆知燕王慕江寒残暴阴鸷,杀人如麻。
会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意外。
可虞沧听到那两个字,眼底的寒意也如冰棱一般,将要刺出来。
她道:“殿下可真会说笑,当初那三十鞭,你也没手下留情,能活下来全凭我自己的本事,可不是你仁慈。”
她甚至可以很肯定地所,如果当初穿到这具身体里的不是她,而是其他任何人,只怕早就被折磨得只剩一具白骨。
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他消失多年,今天忽然出现,智商依旧不在线不说,还每句话都在她底线上疯狂横跳。
不如把他药哑,还能图个清净!
想到这里,虞沧眼底浮现出狠意。
但还没等她动手,虞小团就已经从她怀里挣扎出去,叉腰站在她面前,仰着头,用小胖手指着慕江寒的鼻子,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坏蛋燕王!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无门……哎呀想不起了,反正你今天死定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