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五 演武
袖道:“罢了,猃狁杀掠我边民无数,二王弟所请,亦无不可。”
“可是------”多友待再辩,却被尚父反将一军:“都说将军乃一半戎人血统,自然心向着猃狁了。不过几个女奴而已,多大点事?”
“你------”多友一时愤起,忽听一声长呼:“召国公到!”
高冠玉带,一身淡青色锦袍的召伯虎坐着一辆三马拉的青铜轺车疾驰而来。姬胡离席起身,略施一礼道:“少父理政繁忙,何有空闲至此?”
召伯虎赶紧还了一礼,道:“臣听闻大王在演武场,政务理毕便前来照看了。”他扫了一眼演武场正中的女子们,皱着眉头问道:“此间何事?”
多友怒道:“候选郎官们正在比试最后一项射艺,二王子提议以活人为靶,臣有异议。”
“竟有此事?”召伯虎眉间升腾起一股愠气,他多年领政,自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度。这一眼看得尚父心虚,不住向王姞的安车靠拢,就连姬胡都有点不敢抬头。
果然,召伯虎开言道:“大王,上天有好生之德,杀降为大不祥之事,何况妇孺乎?请大王罢了此议吧!”
“既然少父都这么说了,那就------”姬胡正说着,忽听安车中传出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大王且慢!”
听到鄂姞的声音,姬胡忍不住眉尖一跳,心道:这女人又要作的什么妖?可碍于面子,还是微欠了欠身,恭恭敬敬问道:“嫡后娘娘有何吩咐?”
“无他,尚父年幼无知,可毕竟是大王的亲弟弟。适才已当着众人的面建言此法,大王也首肯了,如今,乍然反悔,总要有个说法。不然,尚父今后如何做人?大王的面子又置于何地?”
“那------太后想要怎样的说法?”召伯虎捺着性子问道。
鄂姞的声音不慌不忙:“既然是子良将军不肯以这些女奴为靶,那么就请他拿出本事来,让这演武场众人为之技惊,哀家自然无话。”
“哦?”姬胡听出了道道:“莫非嫡后娘娘要见识一下子良将军的箭术?”
“正是。”鄂姞冰冷的话语从安车里传出:“怎么?子良将军有本事射落了哀家的风筝,如此技艺超群,试一试又有何惧?”
原来那美人风筝竟是她的,这女人真是促狭,这点小事都揪着不放,试就试,我还怕她一个女人不成?多友慨然一诺:“但凭太后吩咐。”
“好。置靶。”
老宦官伸长脖子喊道:“置靶——”
只听“丁里当啷”一阵响,五名御前护卫齐刷刷脱下身上穿着的铠甲,竖着叠放在一起。召伯虎立刻明白了其中之意,这是要多友用箭射穿这五层坚甲,他担心地看了看多友,赶忙说:“够了,够了!”
“不行,这哪够?”尚父板着小脸,又命两名护卫脱下铠甲,整整叠了七层,得意地瞟了一眼多友:“司马,看你的了!”
众人心想:七层差不多有一尺厚,箭如何射得过?
姬多友将那七层甲用绳子绷扎在射架上,自己也站在百步外,挽起黑雕弓,搭上狼牙箭,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儿。眼睛瞅得正正的,气沉丹田,用力发出一箭,耳听“扑”的一声,大喊:“着了!”ωωw.cascoo.net
众人上前一看,大呼:“好箭,好箭!”原来那弓力道足,这枝箭直穿过七层坚甲,直钉钉地刺入甲中,无论怎么拔也拔不出来。
召伯虎十分欣慰,叫军士将这中了箭的七层甲传遍演武场,以夸耀其技。周厉王姬胡眼见多友神乎其技,一时手痒,喊道:“且慢莫动!待孤也射上一箭,怎么样?”
“我等也愿看看大王神力。”众将起哄道。
姬胡拿起“犯来者”,忽又放下,迅速搭上弩箭,飕地射去,叫声:“正好!”
这枝箭不上不下,不左不右,依旧贯穿于多友射下的甲孔内,一箭一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