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王子皙
,建议他尽快离开齐国,前往他处躲避风声。
梅叔是与周王的使臣前后脚到达营丘的,王子皙急急入齐宫之时,齐侯吕不辰正在思忖该不该前往镐京。不去吧,那就是明目张胆地与天子作对,违反君臣大义;去吧,又怕这后头有什么阴谋,与己不利。
王子皙呈上周公定的来信,齐侯看后不住地点头赞许道:“还是国公心思敏捷,思虑过人。他建议子皙你先往他处暂避一时,这样周王便没了攻击寡人的靶子,此计甚好。”
“承蒙表兄关照,使弟在营丘暂得苟安。如今事急矣,弟该避往何处?请表兄拿个主意。”王子皙一时没了主意。
吕不辰思索片刻,说道:“这样,寡人马上修书,送你往莱夷国去。那里为化外之地,周天子的手还伸不到那儿。待我从营丘回来,诸事安定后,再接你回来。”
王子皙一头拜倒在地:“一切全都仰仗表兄了。”
“你我兄弟,血脉相连,自要互相扶持才对。”吕不辰忙将他扶起,自去修书不提。
宋都商丘,公宫内殿,刚刚登位的宋厉公子鲋祀接见安置完来自镐京的使者,心中也是起伏不定。遂速密召自己的心腹谋士荣夷来商议对策。
“你看此事如何应对?天子大会天下诸侯,寡人才刚刚拿到敕令,不敢不去。可若真的去,听说纪国的少姜在归国路上便自缢了,那纪侯身为国舅,难保不会在周王面前进谗言。就怕去了会对寡人不利呀!”子鲋祀想起自己的祖先曾囚周文王与羑里,就怕如今掉个个儿,自己反成为周室之囚。
荣夷的皮肤已不再似当初那般黝黑,而是微显淡褐色,眉骨处的棱角似一痕冷月般的锋气,凝重如墨。对于宋厉公的困惑,他似乎早就胸有成竹:“主公,此事臣已有计较。去,还是要去的。便是别人都不去,主公您却是不得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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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为何?”子鲋祀一挑眉毛,问道。
“主公切莫忘了,您是如何即位的?若是不去,周王正好以咱们不敬周室,得位不正之由而兴讨伐之师。而主公刚刚即位,国中尚有不服之声,这个时候,切不可自乱阵脚,给他人以可乘之机。”
“你说的有理。寡人也不是那怕事之人,别说是镐京,就是龙潭虎穴走上一遭又有何妨?”子鲋祀眯缝着眼,一股阴鸷之气油然而生:“死有何妨?只是寡人心怀大志,不甘心这般引颈就戮罢了。”
“主公放心,有臣在,定能确保您安然脱身。何况,周王此举,也有试探您之意,未必真会对您不利。若那纪侯真的发难,臣也有应对之策。”
“什么主意?不要卖关子。”子鲋祀好奇地问。
“见招拆招,臣与主公一同去,届时再见机行事,如何?”
见他一副满有把握的样子,宋厉公也放了一半的心:“我知你素来机敏多智,也罢,此事便全权交由你负责。”
“诺!”
镐京王城,城周四十五里,每面辟三门,城下有池环绕,池上有桥,与街相直。城东紧依沣水,城墙顺河流之势,呈曲折之状,有如北斗七星。北墙沿太庙与王宫修建,南面向内收缩。全城历百余年修缮经营,庄严肃穆,规制宠阔,雄伟壮丽,无与伦比。处处彰显着大周王朝的声威与显赫。
从秋八月中起,来自东南西北四面八方的诸侯车队便摩肩接踵地来到这里,城里的驿馆都快住不下了。有的诸侯便干脆投亲靠友,周公,召公与虢公自己的府里也住了不少客人。齐侯吕不辰老实不客气地住进了周公府,和鲁侯做了舍友。番子与燕伯住进了召公虎家里,虞公自然是往老友虢公家里投宿。一时间,整个镐京城车马喧嚣,陡然增加了不少人口。
秋九月初一,是个大朝日,已先期赶到的各路诸侯与王朝文武大臣一同上朝。周夷王一扫阶下,马上把目光锁定在齐侯吕不辰身上,立刻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