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召子穆南征
上下。若能将诸国兵力整合,大家同心抗楚,何愁江汉不保?这样,既无须耗费王师以劳师远征,又可联合江汉诸姬,共同勤王,何乐而不为?”
“妙呀!”姬燮一拍大腿,赞道:“还是王后有主意。孤这便派虢公领成周三师出征!”
“大王!”番己连忙制止:“虢公不能去!”
“为何?虢公对孤一片忠心,又一向忠勇,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周夷王还是奇怪。
“大王,每回我大周南边有异动,西北面的猃狁必会趁机扰边,这回定不例外。一旦虢公前往江汉,猃狁兵锋直指丰镐两京,谁可迎敌?召公去冬以来身子骨不济,时常病病歪歪,周公嘛------”
下半句话番己没说下去,但姬燮已明白了,周公定的心怕还悬在躲在齐地的王子皙身上呢!断不可以倾国之师相委。可这样一来,便无人可出使南征了呀?
番己看出了他的为难,立刻跪下揖道:“臣妾推举一人,定可领军南征,统领江汉,击退楚国逆师!”
“王后要推举何人?”
“太子少傅——召伯虎。”
“子穆?”姬燮一脸惊疑:“这怎么可以?他才刚二十岁,太年轻无威望,又从未领兵出征过。战为国家生死存亡之道,岂能儿戏?”
“敢问大王,此次南征是否要灭楚?”番己问。
姬燮苦笑道:“王室已力衰,如今是楚攻我守,能保住铜绿山这王朝命脉就算不错了,何谈灭楚?”
“既如此,用召子穆出征足矣。此战王师不过是点缀与鼓舞诸国士气,真正的主力还是江汉诸国自己的兵力。他们多年来与楚周旋,彼此熟悉,又擅水战,非中原步卒可比。召子穆只需在诸国间穿针引线,选出带头之人,不是申侯便是随侯罢了。他乃能言善辩之士,正适合这个角色,换了虢公反而会坏事。
再说,正因为召子穆年轻,即便败了,不过是损耗了江汉诸国的兵力,与大王和周室的名声则丝毫无损。何况依臣妾看,此战只要各国能同心协力,不被楚各个击破,其实胜算极大。铜绿山必定安然无恙,大王可高枕无忧!”
这是四两拨千斤啊!姬燮紧锁的眉头绽开了,他拉起番己,在忽明忽暗的烛火光影中,觉得自己的妻子眉目如画,不觉蓦然心动。
“王后,”他揽着番己的纤腰:“这段日子冷落你了,孤王其实一直没忘记从前宫外有你相伴的日子------”
“大王,少傅的事你还未答应呢!”番己轻声问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后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孤什么都听你的。”姬燮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
月色如水,窗外薄雾弥漫,身边的男人鼾声响起,番己却依旧难以入眠。姬燮的脸庞棱角分明,尤其是高挺的鼻梁,在或明或暗的月光照射下更显立体。可番己却不想看,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男人永远搞不懂,女人其实是记仇的。从当年姬胡出生的那天起,她番己的心便死了,具体的说,是深爱丈夫的那个番己便死了。如今的她,是为了儿子而活,为了母国筹谋,甚至会为了那个孤竹般清瘦的身影而心牵,独独没有他姬燮的位置------
王宫大殿外,周公姬定一步步走下台阶,步伐略有些踉跄。身边有同僚走过想搀他一把,都被他摆手拒绝了。不知道是如何走出宫门的,外头的马车早已等在那里。
周公定登车,仰望头顶的天空,阳光灿烂,却不知为何却觉得刺眼,心里的那根刺更是在隐隐渗出毒液。他可是世代袭爵的周公啊!天子家臣,王室首辅,何其显赫!可如今为何却沦落至此?难道就因为他曾是先孝王之心腹吗?
同为姬姓宗亲,虢公长父不过是个太子傅,正卿都不是,却领受了镇守西北边陲,抵御猃狁与戎狄的护国重任。那个召公一直病病歪歪,连朝都没上,周王依旧将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