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弟子争雄心

神梁派试剑台上，阳光耀眼，时不时传来兵刃撞击的声音，两名弟子正用本门武功比试，台下的长老们却都各自摇头。尤其是长老宗元，怒目圆睁，心中不停地骂道：“使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要不是我弟子齐南卿因是成国人不肯参与，这几个不成器的焉是他的对手。”

忽然之间，对战的两名弟子刀剑相交，一动不动，有如两尊泥塑的雕像，他们同时望向了台下人群的尽头处，“怎么不比了？”台下有人零星地问道，很快他们又闭了嘴，越来越多的人顺着台上两名弟子的目光向山坳处望了过去，一个，两个，不停转动的人头慢慢扩散开来，就像海上的缓缓移动的波浪，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近千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了一人身上，他们的眼神中有的欢喜，有的忧愁，有的爱慕，有的愤恨，有的安定，有的担心。赵原迎着众人的目光缓步上前，每往前走一步，就有许多人让开了道路。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宗羲推开众人，冲到了赵原身前，激动之余连说话都破了声。

“弟子……”赵原两行清泪留了下来，在山洞里他曾一千遍、一万遍地想过要怎么报复韩馨儿和沈破军，要如何揭破他们的丑行，要如何将他们在千万人前身败名裂，要如何折磨他们，要如何杀死他们，但一见掌门，这两行眼泪一留，心肠却又软了，掌门一生就这么个女儿，要是掌门知道了她是这样的人，该有多伤心，要是门派中的人知道真相，又会对掌门的权威形成多大地挑战。

“弟子不小心从山崖上摔了下来。”赵原终于说了那句他从未准备过的话。

“山崖上摔下来？伤得怎样？”宗羲按捺赵原四肢，查看他的伤势。

“没事，摔得不重，弟子是养好伤才上山来的。”赵原道。

“好，好，好。”宗羲连说了三声好，又道：“既然回来了，那你便上台和他们练练身手罢。”

赵原向宗羲深行一礼，走上了演武台，台上原先的两名弟子连忙退了开去，他抱拳向台下转了半圈，朗声道：“弟子赵原，六岁入门，拜于宗成师父门下，哪位师兄愿来赐教。”赵原说拜于宗成门下时，目光却瞧向掌门宗羲。

赵原武功在第三代弟子中可谓出类拔萃，除了大师兄宪正，已无敌手，宗羲有属意于他领衔众弟子前往东苑，这在神梁派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谁又会如此不识趣，上台突然出丑。

赵原等了半日，始终没有弟子上台，宗元乃道：“齐南卿，你上台陪你师兄练练。”

“师父。”齐南卿轻声呼了一下，他是南朝成国人，不便加入北朝的机构。只听宗元道：“就是陪你师兄练练，不是要你加入东苑。”

齐南卿不敢违背师父之命，只得上台。

赵齐二人在台上分角对立，派内小童上前在鼎上点起长香，神梁派中规矩，比试以半个时辰为限，长香燃尽，比试结束。赵原是师兄，齐南卿将剑尖下垂，示意指教，要等赵原先动手。赵原闭目将自己平日所学在心中默默演练了一遍，一招‘初入山门’，向齐南卿攻了过去。

两人都是神梁派的弟子，对于本门功夫自是熟络，拆招极快，从神梁派最基本的‘步上山’开始，‘抬梁十式’、‘云天九叠剑’等等一路使了下来。

赵原六岁入门，在神梁派一十八年，若论本门功夫的精深，自然远过于齐南卿，两人以本门功夫对战，赵原极占便宜，待斗到一百招后，已是完全压制住了齐南卿。

忽然齐南卿剑招一变，赵原心中一惊，暗道：“他使的是‘平常剑法’。”

话说当年始祖皇帝认为侠以武犯禁，为维持其统治，坑杀大量江湖人士，并将所有的武学典籍焚毁，导致武林一脉断绝长达两百余年。后来一个姓平名常的医师，以医道为基础，无中生有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