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就不见了吧
,就是为了抓住这个纸人,将它带回玉龙山古墓,但它现在却来了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不管怎么说,无论是爷爷,还是我,在这一点上目标都是一致了,既然已经狭路相逢,我就得拼一拼,如果幸运的话,拿下这个纸人,也算是救了自己一条命。
想到这里,我默默地凝起内力,可还没动手,那纸人忽然动了。
它的两只手一下子扼住了自己的咽喉,死死地掐住,两只膝盖一弯,冲着我跪了下去,明明只是一只纸人罢了,可是它的眼睛里,却忽然腾起两朵猩红的火焰,眨眼间便烧出两个黑漆漆的眼窝来。
手掐着脖子的地方,也腾起一股黑烟,紧接着,双膝亦然……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木讷住了,看着眼前的情景,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山洞里铃铛响成了一片,符纸哗啦啦的仿佛下一刻就会随着风从墙体上撕裂开来一般,那个纸人就那样在我的面前,无火自然,烧的千疮百孔。
电光火石之间,我猛然清醒过来,这个纸人是用来凝聚白家历代传人的残魂的,而这残魂是我们救命的关键,不管纸人是什么原因被毁,这残魂必不能丢。
我立刻掐诀念咒,想要召唤出战令,企图将那些残魂摄入战令之中,但就在这个时候,手腕上的金镯却猛然收紧,仿佛在无声的阻止我召唤战令。
就这么一折腾,纸人已经彻底的化为灰烬,我咬着牙,恨恨的盯着那金镯,恨不得立刻将它扯下来扔掉才好。
纸人已毁,按道理来说,那些只有遇到邪煞怨念之气才会响起的铃铛会停下来,可是没有。
那些铃铛疯狂的抖动,铜舍不停地撞击,响声越来越大,就连灯笼里的火光似乎都亮了许多。
眉心微微一凉,我心也跟着一凉,这是我跟童心之间的感应,接下来,应该还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我想都没想,抬脚便朝着洞口走出,几乎是小跑着冲出去,就在我双脚踏出山洞的那一刻,石门自动轰咚一声关上,我一下子冲进对面的灌木丛中,捂住嘴,压抑的调整呼吸。
凛冽的阴风呼呼而过,紧接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奔而来,石门轰咚一声再次打开,我只来得及看到两道背影,两人已经没入山洞,看不见了。
而后面那道身影,分明就是爷爷!
爷爷追杀的,是白敬玺吗?
这种时候,我怎能再待得住,抬脚便跟着重新冲进了山洞。
打斗的声音不停的在洞穴里回荡,那股难闻的味道卷土重来,等我三次转弯,再次跑到洞穴尽头的那个圆洞的时候,就看见白敬玺跪在一片纸扎品之中,爷爷手上握着一把孝棍,正抵在白敬玺的脖子上。
我的视线,从爷爷下滑到白敬玺,最终却落在那把孝棍上。
那的确是一把外形很像孝棍的武器,但也只是外形像,孝棍上面的纸片流苏被锋利的刀片代替,木质的棍柄被换成了某种漆黑的金属,棍柄的最上端,缀着一只碧色葫芦形的挂件,毫无疑问,那东西也并不只是装饰那么简单。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兵器,奶奶以前鲜少跟我聊起爷爷时,总是会跟我提到爷爷的纸扎技艺,术法造诣有多高超,说我的父亲没有爷爷那样的天赋等等,但从未跟我提起过,爷爷所用的兵器。
“哈哈,哈哈哈!”
白敬玺忽然大声笑了起来,嘴一张,大口大口的黑血往外流,他早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用了何种方法,一直兴风作浪到今天。
他圆瞪着眼睛盯着我,不停地笑,嘴一张一翕的,一只手抬起,指着我,想要说什么,但我却从他满嘴的黑血之中,看到了半截舌头。
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指着我,手指在抖,浑身都在抖,在那一片不停摇晃着的纸灯笼与烈烈翻飞的符纸之中,落魄的像是秋天即将凋零的落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