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要
二十年间,南北地位逐渐稳固,天下各州郡被牢牢握在手中,甚至人们都把开创盛世四百年的天河王朝渐渐遗忘,交州地势崎岖,自古被称为不毛之地,地广民稀,是坐南望北的最佳之地。
他在朝中没有实权,亦或可以说本不是他的东西,他不想要,也不能要,二十年间张圣儒辗转反侧,他很矛盾,若是接下那个位置世间又何至于此,但如果真的接下了,他又觉得枉读圣贤之书,枉当“儒圣”二字,古人有云: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意,再造之恩比山还高。
老皇帝生有二子,大皇子立储,奈何英年早逝,二子刘成既位大统,成帝暗弱,丢失江山,他一个外姓人安忍夺先帝基业,奈何事已至此。
张圣儒独坐城头,眺望中原,略显悲凉疲态,他好似看见了烽烟再起,草木深深,那里有百姓鬼哭狼嚎,在寻找他们战死的孩儿,有千万士卒流的鲜血洒满整个山河大地,有刚建成的精致阁楼变成了破碎瓦砾。
已是知天命之年的他看抬起头,手里拿着老太后亲手给自己缝的香囊,这老妇人温柔嗓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孩子,夏季蚊虫太多,娘给你缝了一个香囊,把它戴上就不怕哪些讨厌的蚊子了。”
他看着天,喃喃自语道:“先帝啊,我做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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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飞快,已经进入交,益州两州边界,因交州地界横跨东西两端,有些类似于一个汤勺,南北纵横较短,所以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
几人在一处溪涧休整停顿,眼看就要再次离别,刘宗这些时日似乎有些郁闷,小时候,他没怎么见过张圣儒,也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是自己那皇帝爷爷收养的一个弃儿,直至老太师宋鸿俨得知他在交州准备复国一事后才取得书信联系,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在四海镖局里度过惨然一生,没想到天有好生之德,祖宗基业尚有一丝喘存之机。
他不知道前路如何,张圣儒要行那与虎谋皮之事,借外敌之手完成复国大业,不知道是对是错,一边是祖宗基业,一边是民族大义,要想保证民族大义的同时光复祖宗基业,其中困难重重,一不小心就会跌落万丈悬崖,永世背负骂名,可除此之外还有第三条路可以选吗?这一副重重的枷锁一直牢牢地扣在他的肩膀上,不能解除。
人在世间,总会有许多不顺心,人生会面临多种选择,别怕,当人真正走到那一步后,自己的心自然会告诉你答案。
刘宗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他这一路上只要是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都会上前询问,比宇文仕还要殷勤,茫茫人海,寻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他坐在溪涧边叹了口气。
宇文仕知道他在寻自己的妹妹,安慰道:“天下战乱二十年,历经大小战乱无数,诸侯割据那时更乱,近年来好一些,南北分庭抗礼,大乱变成小乱,世间多少足迹都消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我劝你想开一些。”
听了这比安慰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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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安慰人的话语,刘宗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宋鸿俨在一旁说道:“公主殿下被人救走时才一岁不到,长安城那天有官兵三十余万,城池皇宫皆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全赖茅缙将军在乱军中撕出一道口子,我们才能仓皇逃命,茅缙将军也因此阵亡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还请殿下不要因此悲伤过度。”
这无异于伤口上撒盐了,不过刘宗依然坚持,找不到不代表结果,就算天下人都不相信她还活着,他也必须要找,他不再理会众人,低头沉思起来。
宇文仕弯腰把水壶装满水,洗了把脸说道:“宋先生,长安城沦陷那天张圣儒不在吗?以他的实力不说扭转战局,但护住几个重要皇室成员也不在话下吧,这二十年他又为何不来寻你们?”
“就像公子说的,世间多少足迹都消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广陵君也是人,天下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