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路9
“以后是不会见了,各自珍重就是,若是单尔后面知道了,这段时间我是在你这里藏着的,你就与他说,我与他缘分已尽,相忘于江湖罢。”
“缘分已尽…缘分已尽么?”原本怒目圆睁,恨不得一把掐死单溯的人,听到这句话,竟是一下坐在地上低泣了下来。
单溯有些看不过去,就去拉他,可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单尔哪里又能随他呢?
单溯放弃了,看着眼前这个不过被一句话就轻飘飘的击败的男人,觉得丢脸,枉自己同他争斗多年,没有结果,可其实他内里如此不堪一击,走了个女人便成这样了,“你能不能像样点?像个男人的样,你如今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大敌当前,是你矫情的时候吗?若真放不下,那就先把外面那得寸进尺的戎狄彻底剿灭,再天涯海北找你的女人便是了,还怕找不到吗?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倒好,我真是看错你了,再说,你这么伤心,当初又何必让别人死心呢?”
单溯一番话简直是句句插在单尔的肺腑上,他心中痛极了。
他大婚前,将她养在别苑,他以为她不知,可是他没有告诉她,也会有别人告诉她。
她以为不过时明面上娶了个女人回来,占着个名头而已,改日自己迎娶希轻进门的时候,一定要声势浩大风风光光的,他会把她受的委屈都补偿给她。
他想着要为自己辩解,可是她只是问了一声,说了一句,“原来是真的。”
从此,两人就变了,心就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她不愿对他笑了,也不想和他说话。
她也没有哭,她说,哭了这双眼睛便要真正的瞎了。
心瞎了,眼睛不能跟着瞎。
又想到她出谷找她,为了救他,假扮舞姬,又想到她来了,给自己解了毒,听单溯说她离开的时候,面色还是很不好,戎狄人是下了狠手的,费了很大的劲才找来了这种奇毒,让单尔沾惹上,可是如此轻而易举的让希轻解了,他心中明白,恐怕必有隐情,只是怕,这会对希轻有什么害处,他自己死了不要紧,不要连累希轻。
单溯说的对,万般矫情,也不能是现在。
或许是除之心切,或许是戎狄听见他没死,怕了,总之,这场战事是直到单尔将最后一个戎狄人斩在马下而结束的。
这才是真正的一战成名,他奉旨回了京,他不要赏赐,只是求皇帝给他个闲位,当晚便是自己一个人牵着匹老马出了京都,后面三年没有音讯。
再回来,是齐国公不好的消息,他赶回来侍疾,等齐国公去了后,本应让他继承袭位,可他只是说自己难堪大任,不知是不是齐国公临死之前跟他说了什么,人倒是没有再跑出去了,只是天天关在道观里,醉心于求生问道,单溯看过几次,越发觉得那女人实在可怕。
不过就是离开了而已,竟让昔日野心勃勃的世子爷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曾经风头无俩的齐国公世子就这样没落在钟鸣鼎食的世家中,只知道求仙问药,不断的派人去打听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他高抬大轿迎进门的妻子被他扔在那里,看都不看,最后女方受不住,请了圣旨和离了,他的世子位也被转给了单溯,而这一切,他都不在意了,他只想知道,自己少主如今在哪?可曾能原谅他?可否能让他见一见,这么浑浑噩噩的又是过了一年冬天,偶然间去差人买酒,却在路上听了段说书,只道是以州偏南,有一异族,教化开放,女子容貌昳丽,男子俊美,服饰更是异类,可却人人有着一副生白骨肉死人的医术,但是对于一些恶人,手段又让人胆寒,轻易惹不得。若问此地何名,南疆。
单尔捂着跳动的胸口,是她,一定是她。当下立刻叫着下人收拾行囊,立刻上马直奔这南疆而去。他找了个能通两地语言的当地人,求他帮自己打听,对于南疆来说,汉人并不多,更别说是被他描述的如此有特征的汉人,但是他也不敢直言,只是话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