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是香如故1
几个宫女行了一礼,便下去了,临走时还扯下了外帘。
何复看着面前拿着孔雀羽扇,遮住面容的女人,心境稍微有些复杂,娶了个不想娶的女人,任谁都会不痛快,他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前,他当初在大楚为质的时候,各种明里暗里的示威,都尝受过不少,那时候也是多亏了华露的一些照拂,虽然她性格娇纵霸道,但是难得的天真好说话,反观这个宓昭公主一等一的受宠,他见她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没有交集,不为别的,这位背负着盛宠的公主,性子实在是太木了,甚至有些过于的冷漠。
此刻这人竟然成了自己的妻子,何复不禁有些感慨了,尽管一个男儿向一个弱女子撒气属实不地道,但是一想到这是大楚硬塞给他的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更何况,她本身的存在也就昭告着华露对自己的拒绝,想想当初那段年少的日子,她也对自己有过许多温柔,可这些情意,她却不愿嫁他。
何复一把打开眼前人的孔雀扇,在那为质的七年里,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看清她的面貌,细长的柳叶眉下一双浅茶色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不得不承认,宓昭公主真是长了一副好相貌。
“莫不是大楚无人,才让往日高贵的宓昭公主外嫁到我明国啊。”何复忍不住讥讽,为自己刚刚的失神而感到羞愤。
姜知念挑了挑眉,敢情为质七年这男主也没有吃什么亏当,不然能这么喜怒颜于色也是够呛,看剧本,也是明国内斗太厉害,他那个好大哥把在国的几个弟弟一个个屠了个遍,却突然一下子死于心疾,老明帝死之前给大楚写了急昭,才让这个远在他国的质子回国当了个便宜皇帝。
“宓昭见过皇上。”姜知念不理他的讽刺,该有的礼数没有失,甚至可以说是风度教养极好,后面你来我往几番对话,越显得何复一个大男人还跟妇人计较,显得小气。
这让他差点拂袖而去,但是克制住了,不说两国交谊,单是被自己的妻子气出新房就很说不过去。
“宓昭与皇上如今拜了宗庙,也受了朝拜,已是夫妻,宓昭也知自己不是皇上心中所要之人,但是宓昭还是需向皇上讨一份尊重,在皇上没有准备接纳自己妻子之前,你我还是如此称呼,等皇上将自己的心腾干净了再唤宓昭皇后罢。”
何复久久没有说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仿佛就是看到骄傲高贵的孔雀终于低下了头,心里阵阵难受了起来,“多谢公主体谅。”
两人和衣而眠共在一张床榻上,床板很大,两人各睡一边,中间能空出个楚河来,第二日,何复早早起来便去上朝了,临了交代,“公主远道而来,若是明国有任何照顾不周的,只管跟宫人交代一声即可。”
这话后,除了第一日后宫请安后,只每正一和十五出现外,殿门谢绝后宫请安,只说娘娘病了。
这一病,病到了年关,这是何复第二次来到皇后的宫殿,与第一次已经大不相同,里面格局不像新婚那次布的大气,反而更加的幽静温馨,宫女领着他去皇后的寝殿时,他还没回过神来,穿过一片花廊之后,原本假山的石水被开凿成了活水,水流淅淅沥沥的响在耳边十分悦耳,这时高山的一个白影出现,宫女一震,连忙伏身,“娘娘,皇上来了。”
姜知念执着一个木勺悠悠而下的时候,何复不禁恍神,这是他第二次细看她,不比大婚的妆容冷艳,此时她发丝轻挽,一身素衣从这翩翩而至,衬得那副不施粉黛的面容更加的出尘脱俗,仿佛是来自天外的仙子一般。
已经有人自觉的接过她手里刚刚浇花的木勺,姜知念行了一礼,“拜见皇上。”
“听说公主来我明国一直身体抱恙,朕平时朝政繁忙一直不得来见,今日恰逢其时,年关将至,故而来,不知公主现今可还好些,想来我明国御医未免名不副实,让公主受委屈了。”
“多谢皇上关心,宓昭如今感觉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