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地上,因为小腹剧痛而面目狰狞。
汪直铭算一条汉子,没喊一句痛,他也就缓了三分钟,咬着牙再次站在了秦晋身前。
“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开枪毙了你吗?”秦晋冷冷地问道。
汪直铭实在想不到被原谅的理由,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秦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入了店中,寻了一个座椅坐了上去,然后才说;“我要留你一条命,替我去杀一个人,为我父亲报仇。”
秦晋生的一幅冷酷却成熟的模样,虽然帅气但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但他穿着很随意,留着胡渣子,完全是个生活随意,脾气却不友善的邋遢大叔。他就静静坐在椅子上,眼神犀利的想两把锋利无比的剔骨刀,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畏惧感。
“滨崎大夫?”
“小日本子的以后再算,我先要宰了韩五爷?”
“为什么?难道你们有过节?”他实在想不通秦晋要杀韩五爷的原因。
“我爹的死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什么!他不是死在日本宪兵枪口下吗?”
秦晋从皮夹克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信纸,递给了汪直铭,“他们的行动之所以会泄漏,完全是因为韩五爷向滨崎大夫通风报信。”
汪直铭拆开书信,看到上面写的内容的确是关于张道夫行动的细节,在书信落款处有韩五爷的亲笔签字。到了这里,基本可以确定韩五爷出卖了张道夫。不过汪直铭做事谨慎,端详着书信总觉的有古怪。
他在字迹上看出了端倪。
韩五爷不喜戏逗鸟,也不好酒及色,唯独对书法情有独钟。他擅长临摹张旭的草书,练的一手好字,并且有独自的见解风格,他的书法变幻莫测,但刚韧却是主调,字如其人,他性格便如此。眼下书信上的字迹虽然神似他的笔法,字迹每到落笔时总有轻浮之感。这似乎相当明显了,有人模仿了韩五爷的字迹,故意把张道夫的死栽赃于他。
究竟谁会费尽心机要置韩五爷于死地?除却滨崎大夫,汪直铭再想不到另外的人了。
滨崎想要尽快完全控制上海码头必须除掉韩五爷,他太着急了,等不了汪直铭的步步为营,可能选择一个尽快除掉韩五爷而且不会让十笏行混乱的办法。那便是找一个合适的棋子,这颗棋子在十笏行内地位要重要,而在对于他来说却可有可无,秦晋无疑是合适的马前卒。
为什么汪直铭确定韩五爷绝不会向滨崎通风报信?因为他对日本人恨之入骨!这还要从旅顺大屠杀说起。那时,韩五爷还是一位走南闯北的玉商,和田玉,独山玉,绿松石等值钱的石头生意来者不拒。其中一次,韩五爷带着妻女北上赤峰收购鸡血石时遇到了大寒潮,为不让妻女受罪,于是安排她们在旅顺的客栈住下了,怎知,这一别不到三天他们便是天人相隔了。日本人在当地展开了泯灭人性的屠杀,韩五爷的家室也未能幸免于难,从那以后,他与日本人势不两立。
如果不是韩五爷通风报信,那会是谁呢?汪直铭虽然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十笏行中的人,而且对韩五爷和张道夫的行动了如指掌。
不查出此人,祸害无穷!
“有人栽赃陷害韩五爷。”汪直铭不是在为韩五爷求情,他巴不得他死,他只是不希望秦晋白白牺牲了,“你看书信上的字迹,明显是有人模仿了韩五爷的笔迹。”
秦晋正在气头上,怎能听得下劝阻,他一巴掌趴在桌子上,暴跳如雷;“你不要再为他狡辩了!他为了得到十笏行总掌柜的位子不惜当滨崎的狗,出卖同行兄弟,他就是狡诈虚伪的小人!”他攥紧的拳咔咔作响,咬牙切齿说,“你不杀他我来杀,不过咱俩的帐,我今天要结了!”他再次举枪对准了汪直铭的脑门。
“韩五爷如果真的出卖了张叔,我第一个不会放了他!”汪直铭不畏惧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