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名霜
啊!你喝多了对不对,你又偷人家酒了对不对!你醒醒啊”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指放到老人鼻子下面,发现已经停止了呼吸。他一下跌坐在地上,看着手里包子,又看看身旁的老人。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豆大的泪水打在他手里的包子上,这一刻他的天塌了。
他因为家乡闹饥荒,跟父母从堰柳州逃难到这里,父母为了两升高粱米,把他卖给了当地的小财主做下人。他后来自己逃了出来,在快要饿死的时候,是这个老人捡到了他。
老人是个当地的乞丐,对他很好,要来的食物都会给他先吃,哪怕自己不吃,总说自己年龄大了,吃不了太多东西,消化不了,有时候也会直接说自己不饿。他也从来没嫌弃过老人,因为老人对他极好,也不会卖了他换粮食。他不知道老人叫什么名字,老人也不说,他只知道老人爱喝酒,他就叫老人叫老酒鬼,老人笑骂他没大没小,管他叫小鬼头。在这乱世,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随着难民越来越多,当地的人们开始厌烦乞丐和难民,他们也就越来越难填饱肚子。老酒鬼因为有一次酒瘾犯了,去偷别人的酒,被人打断了腿。由于没有有效的治疗,导致走路都成了问题,填饱肚子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每次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要到吃的,可是每一次都会吃不少苦头,他总爱跟老人吹牛,说不是他要的,是别人请他吃的,说罢还会故意挺高肚皮然后拍拍,示意自己已经吃饱了。老人看在眼里只是笑笑,然后把食物掰成两块说:“老酒鬼吃不下这么多哦,小鬼头帮忙吃点吧”。他更是早就把老人当成了爷爷,当成了全部。
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过后,慢慢平静了下来。老酒鬼走了,他趴在老人身上,发现老人的衣服里有东西,打开一看是两个豆包,看来应该是老人昨天忍痛出去偷来留给他吃的,老人是不想拖累他,是想让他更好的活下去。边哭边吃着老酒鬼留下的豆包,满是泪水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坚决。他想要改变现在的生活,不要亲人去世自己却连打一口棺材都做不到。吃完了豆包,揉揉酸痛肿胀的膝盖,擦了擦眼泪,找了些稻草小心的盖在了老酒鬼身上,跪下磕了三个头后,毅然决然的向着街里走去。
两扇朱红色的大门,两只气势磅礴的石狮子,及腰的门槛前,两个家丁模样的人打量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遍体鳞伤的少年,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我家人都饿死了,我想谋个差事给家里人打口棺材”声音稚嫩的他眼神里充满了真诚。
“哈哈。你听见没,这臭叫花子说的不是梦话吧”那个白白净净的家丁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对啊,我说小叫花子,你是没睡醒么,这许老爷家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么,趁着你爷爷心情好,滚远点”另一个一脸胡茬的家丁说着抄起了手中的棍子。
“求求你们了,我能吃苦,让我干什么都行”说着就要往里闯。
“嘿,给你脸你还不接着,给我打”他被一脚踹的倒飞了出去,随着家丁这一嗓子,院里又冲出来两个家丁,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他不敢也没有力气还手,只是死死的抱着头,苦苦的哀求着。
他的哀求并没有得到这几个禽兽的同情,最后可能是打累了,几个家丁往他身上撒了泡尿后,又若无其事的站在了大门外,嘴里还念叨着晦气。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内心仔细琢磨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自己是个乞丐就要被如此戏耍打骂?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一顶绣着吉祥富贵花牡丹的大红色轿子,缓缓的停在了这富贵逼人的深宅大院门口。轻压轿头,随着那串满紫色珠子的轿帘被随行丫鬟缓缓打开,一个体态丰腴,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被搀扶着走了出来。
“您是这家管事的吧,求求您给我口饭吃吧,我干什么都行,我不怕累也不怕苦”他从众人的态度看出这女人一定是这家的管事的,忍着浑身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