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稳不住了
对这个少年郎也多加了一些好感,热情里头多了分真诚和自在,就把他往里头让。
谢元默不吭声地跟在身后,微微地低着头看着沈留祯的背影,果然……又是一阵热火朝天的聊天。
沈留祯好像从来不会觉得有隔阂,或者是觉得应付人际心累似的,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和精力。
跟人聊天要有趣,要投机,那也是要动脑子的。而且跟不同的人聊天都要聊的开心投机,那就不只是需要动脑子揣测人心,还要博学多识,对方感兴趣的他都能说上话才行。
这不,先前跟王队长聊天的时候,聊了好些时候的吃食,现在跟县令聊的时候,又开始聊各地的风土人情了。
沈留祯一边谦虚地说自己去过的地方少,知道的些许都是从书上得来的,一边时不时地在关键有趣的时候点上两句,让县令眼前一亮,说得更高兴了。
对,还有一点颇为难得,沈留祯很会倾听。如果碰见爱说话的,他也是一个很好很讨人喜欢的认真听众。
县府的丫鬟端上来了茶点,谢元靠着回忆中家里丫鬟的一举一动,将茶盏给接了过来,双手替给了沈留祯。
沈留祯侧着身子,正在认真地听着刘县令说话,眼角余光看见有茶盏,很是自然地伸手接了过来,一抬眼的时候好似才看见是谢元递给他的。
他眼神中的惊喜和受宠若惊没有藏住,清亮的光芒一闪而过,对着谢元微微笑了一下,才又转过头专心在了他的“正事”上。
日头渐渐的高了。
谢元立在一旁,感觉这辈子都没有受过这般的煎熬。小时候听课,好歹她还能参与一二呢,现在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定在此地不说,还要听人滔滔不绝地讲上两三个时辰的闲话……她觉得快吐了。
想到此处,谢元的身子晃了晃,一只脚的脚尖,像是控制不住似的,往前挪了一点点,又连忙收了回去不动了。
端着茶盏喝茶的沈留祯,眼角的余光将谢元这些动作都收入了眼底。
他们从小一起念书长大的,谢元的习气秉性他再清楚不过。明显她这是稳不住了,处在躁动的边缘。
也是……能安静了这么久,真是不容易,比小时候可进步太多了。
沈留祯逮住了话题间沉默的空隙,说道:“……那刺客挑我们睡得正香甜时候进来,后来就一直没敢睡,县令大人,不知道可否借您的宝地,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在您的县衙,我们睡得也安心一些。”说着,他还伸出了拳头遮在嘴边,很克制的打了个哈欠。
“哦,这倒是怪我思虑不周了,还拉着大人你说了这么久。”刘县令有些惶恐,连忙招呼人,“来人,布置两间厢房,领沈大人去休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