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女仆抉择

向阳街老宅。

猩红的血液染红了大半个庭院地板。

李家护卫大多躯体残破，倒伏各处，生死不知。

龙葵呆呆看着眼前极其血腥的场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造成的。

“我杀人了？”

好半响，她才喃喃自语，瘦削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从小到大，这样的血腥场面见也不曾见过，更不用说一手造成了。

恐惧、不安等情绪将她包围。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趴在一旁呕吐起来，声音显得痛苦而剧烈，好似要将心肝五脏都吐出来。

不远处，四个小女孩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胡柳嘴角挂着几丝血迹、面色苍白地护在她们身前，当看到龙葵剧烈呕吐的模样时，又露出痛心之色。

“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杀我李家护卫。”

冷厉而宏大的声音自老宅门口炸响。

铁山在牛护院的陪同下龙行虎步跨进老宅大门，来到庭院内。

当看到那满地的残肢时，他的双目顿时眯了起来，因为自这些残肢之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残留的锋锐之气。

剑意，果然是剑意。

一路上，牛护院将情况给他细说了，他自然明白此行的目的。

呕吐到面色苍白身体发软的龙葵抬起头，看向铁山时，反而平静了下来。

之前的一阵呕吐似已将其心中的恐惧不安等负面情绪吐出。

她丢掉了手中的烧火棍，抓起一旁李家护卫掉落的金刚长剑，缓缓站了起来，直视铁山和牛护院二人：

“离开这里，不然我杀了你们。”

见得龙葵这般模样，铁山忍不住赞叹“真是快好料子，竟然这般轻易完成了心境蜕变，若是给你时间，或许又是一名绝世妖孽，可惜，现在的你终究太弱了。”

“小丫头，可知杀我李家护卫乃是何罪？”铁山双目猛睁，雷霆诧喝。

龙葵身躯晃了晃，面色也白了几分，却不曾后退，咬着牙道“是他们闯进这里先动手，我无罪。”

“呵，无罪吗？按大炎律法，或许你确实无罪，但按我李家家法，你却罪该万死。”

铁山冷笑，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瑟瑟发抖的苏苏等几人，才将目光重新落在龙葵身上：“你想她们生还是死?”

“你敢动她们我就杀了你。”龙葵扬起手中长剑，指向铁山，小脸之上杀气腾腾。

“呵，小丫头倒是自信，不过……”

铁山身体猛然而动，化作一道残影冲向龙葵，狞笑开口“可惜，你还差得远呢。”

龙葵挥剑，却发现捕捉不到对手身影，小脸之上露出一丝慌乱，更有一股强烈的危机笼罩而来，想要闪避，一只手掌却已经抓在她肩膀之上。

内气吞吐，龙葵只觉体内一切力量都被瞬间震散，再无半分力气。

整个人更是被震得飞了出去，摔落在一旁。

铁山盯着摔落在地的龙葵，冷冷开口：“小丫头，给你个机会，发誓效忠李家，我可饶她们一命，更给你们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敢拒绝，我就立刻杀了她们。”

“不，不……我的命是夏大人救的，我的一切都是夏大人给的，除了夏大人，我不可能效忠其他人。”

龙葵看向胡柳苏苏等人，小脸之上露出痛苦之色，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丫头，别答应他，若不是夏大人，我们已经死了，能过这两日好日子，就算是死，也知足了。”

胡柳咬着牙大声开口，脸上带着决绝，说完，她又看向铁山，恨声道“夏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夏大人？哈哈，你不会是说夏禹那废物吧。”

铁山没说话，一旁的牛护院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纨绔废物，逛个青楼还赊账的人渣，不会放过我们？老家伙，你没睡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