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7章 十五年前

“她走了？”太后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床顶，嘴里呢喃了一句。

“嗯，太妃娘娘走了。”示儿看了眼太后，担忧的道：“娘娘，您为什么不让太妃进来陪您坐坐，说说话呢？”

“哀家现在没有心思，你们也都出去吧！”太后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娘娘，奴婢就在这里陪着您吧！奴婢不说话，您睡会。”示儿挥了挥手，屏退了其他人，自己安安静静的留在了太后的床边。

太后也不管示儿是否留下了没，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两滴浑浊的泪便从眼角处滑落了下来。

若自己的女儿灵儿还在，如今也该四十五了吧！

这十五年来，自己午夜梦回的时候经常能梦到自己的女儿，若不是太医正这些年开药助眠，她这身子骨早就废了，日日夜不成眠。

太后之所以会对锦慕滢更好一些，其实是觉得这孙女在某些方面像极了自己的女儿，心里同样有着自己的执着，虽然年纪都大了，却不愿意草草的将自己嫁出去。

那一年灵儿三十了，本来过几天便是她的生辰了，却不想飞来横祸。

她本是去苏榆的，虽然两人的辈分差在那里，年纪却相仿，不过是小了苏榆几岁罢了，因此，也经常在一块聊天，因着灵儿的关系，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十分的照顾苏榆。

却不想，灵儿去了苏榆处便再也没能走出来，等太后赶过去的时候，灵儿冰冷的尸体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白布。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当年苏榆的这句话，太后依旧记得清清楚楚。

当她抱着自己女儿的尸体时候，苏榆一直跪在自己身边哭着，她的双手沾满了乌黑的毒血。

灵儿在苏榆的宫中被毒死了！苏榆手中的血便是灵儿吐出来的，她试图帮她止血，但是怎么做都是徒劳的，灵儿最后还是死在了她的怀里。

当时的太后一口认定了就是苏榆下的手，否则谁能在她的宫中当着她的面动手呢？

多年的情意一遭毁，太后要先帝严惩苏榆，却被先帝驳回了，最后只下了一道圣旨，在他还在世的时候，都不愿意再见到苏榆踏出别宫一步。

那几年，太后也没去过别宫一步，她怕自己忍不住，会亲手了断苏榆那个狠心的女人！

只是这日日累积的怨恨与不甘，最后让她病倒了，若不是那几年太医正的陪治，或许她早就去了吧！

再后来，她实在不想忍了，去了避暑山庄，狠狠地虐了苏榆，发泄了心里那淤积了几年的恨，却也收到了先帝的口谕，不得她再踏入墨离宫一步！

“舒然，朕知道你心里的苦，是朕对不起你们母女，但苏榆的父亲曾有恩于朕，朕不能负了他父亲。”皇上简单的一句话便解释了他的一切所为。

这是出事后，皇上第一次唤她的闺名。

“所以皇上轻轻的一句对不起臣妾和灵儿就放过了她？连臣妾对她动手不可以吗？”舒然冷冷的一笑，对着先帝道：“呵，不得再踏入墨离宫？皇上何不直接下令臣妾不得踏出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