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耳朵
觉得他被欺负了也挺可怜,不过听到他说这样的话,蓦然回头,脱口而出道——
“他不是垃圾。”
她不顾陈哲阳惊愕的目光,带了怒意转身回了教室,将窗户紧紧地关上。
**
今年的圣诞节居然下雪了,雪花飘得很碎,纷纷扬扬似鹅毛一般,非常密集,落在湿漉漉的街道边,顷刻化开了。
江城下雪的时候不多,放学,全校同学都兴奋起来,背着书包叫喊着冲进了大雪中。
殷夏夏拉着寂白几个女孩跑出校门,来到花圃边,这里的雪花能够堆积起来,薄薄地在灌木上铺了一层。
周围人很多都摸出了手机,对着天空拍照。
远远的,谢随的山地车停了下来,望着花圃边的少女。
她发梢间缀着几片纯白的菱形雪花,摘下了毛茸茸的手套,展平了白嫩的手接着雪花片,眼底充满了惊喜。
“要是能堆雪人就好了啊。”寂白感慨说:“上一次堆雪人,还是在...”
她想了很久,恍然想起来,已经是上一世了。那晚,她和谢随一起堆了个四不像的雪人,用树枝给它做了手。
飘雪的天空下,寂白双手合十许愿,希望以后的生活平安顺遂,甜甜美美。
三天以后,她便意外身亡。
雪人都还没有化尽。
......
就在寂白沉思之际,殷夏夏用摸了雪的手冰她的脸:“想什么呢,想这么入迷。
寂白蹲下身,捧起了一堆雪:“我在想,这能堆雪人吧?”
殷夏夏说:“肯定堆不起来啊,这雪不够大。”
“要是今天整夜落雪,明天肯定能。”
“谁知道呢,说不定过会儿雪就停了。”
寂白粲然一笑:“如果明天还下雪,我要堆个大的雪人。”
身边有人用低醇的嗓音轻喃了声:“幼稚。”
寂白回头,看到谢随的山地车“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雪夜里。
寂白撇撇嘴,心说他自己才是个小破孩吧,装什么冷酷。
第二天清早,寂白起床望向窗外,窗外白茫茫的一片,街道上的雪被铲到了道路的两旁堆积了起来。
看来真的是落了一整夜的雪啊!
寂白推开了窗户,嗖嗖的凉风吹散了房间里的暖意,她精神一阵,收拾之后便出了门。
教学楼前聚集了不少同学,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每一层楼也站了很多同学,好奇地朝着楼下探头,还拿出手机拍照。
寂白停好了自行车回来,挤进人群里,赫然发现教学楼前方的小花台里,居然蹲了一个可爱的雪人,足有半米高了。
雪人做成了大白狗的形状,圆滚滚的身姿搭上扁平的脑袋,两个黑乎乎的眼睛用石头替代,嘴巴是一根笔直的小树枝,大白狗的颈上还搭着一根黑色的围巾。
“谁干的,居然在这里堆了个雪人?”
“不管是谁,人才啊!”
“哈哈哈,这么大的雪人,不知道堆了多久,得天还没亮就来学校了吧。”
......
就在寂白对着雪人发呆的时候,殷夏夏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嘿,昨天你说想堆雪人,今天就有人堆好了雪人在这里等着你哦。”
寂白淡淡道:“雪人谁都能堆,别自作多情了好吧。”
“是啊,你看这雪人,堆得太丑了吧,这是个什么啊。”
寂白走上了教学楼的阶梯,最后又回头望了眼那只白色的雪人,说道:“像条狗。”
还和寂白送给谢随的大白狗吊坠有几分神似。
早读课铃声响起来,丛喻舟走进教室,拍了拍黑色围巾上面的雪花片,挂到了谢随的脖子上,冻得他一个激灵——
“想死?”
“好心帮你把围巾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