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早年学习有关于描写江南美景的诗词时,我只觉都是诗人饮酒醉后的“厥词”罢了。
现而我独自一人走进这江南之境,我才稍有些认同,大概还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的缘故吧。
在这江南水乡美景的熏陶中,我身体里的文艺细胞破天荒的突然发酵,此刻我竟想要吟诗作乐,可关于江南的诗,我只记起白居易。
忆江南有三:
其一,能不忆江南?
其二,何日更重游?
其三,早晚复相逢。
我偏爱其三,我不须回忆,更不必重游,我只盼,复相逢。
水乡近日的天气甚好,阳光明媚,出奇的一连几天都未曾有雨,只不过是天上的云层厚重了些,但也洁白。
一抬头看天,我竟又想到他。
云景程。
云中锦书有归程。
这是对这个名字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寓意,也承载着我年少至今对他从未减少过半分的欢喜,在我看来,是神圣的。
他仍留在那座旧城,大概是在等着真正属于他的之子于归,我终不是他的良人。
就在我正要化身多情少女准备伤感一番之时,收到了木木的短信,她也来了水乡,要我去接驾。
木木一见我就扯开嗓子破口大骂:“方念乔!你丫的自己一个人不声不响就跑出来了,木爷找你找的都快疯了!”
先前本是要等木木接我的,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出来走走,独自看一看风景,便没再给任何人打过招呼,自己溜了走。
我笑着,伸手拎过木木她手中的包,再对着她学着古时的丫鬟欠了欠身子,说:“小的知错了。”
她还真就拿出了一副皇上的架子:“如果再犯,看朕不赏你一百大板,再凌迟!”
木木嘴巴虽然毒,但心里却是极其关心着我的,我想,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人能够像木木一样毫无保留地去为我付出了。
初见木木之时,我便有一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喜悦。
那时的木木还是男扮女装的“小混混”,专门在放学回家路上敲诈同学。
我也毫无意外的被敲诈了,不过当时的故事情节走向好像并没有按照剧本发展。
简言,我的发小兼死党。
他竟一样就看出木木是个女儿身,在我还惊讶于他的眼力和木木也沉浸在被拆穿的窘迫中时,简言已经挥起拳头将另外两个性别为男性的小混混给揍了个屁滚尿流。
两个小混混临跑前还不忘留给木木一个眼神,我想他们大概是想表达:“你自求多福。”之类的话语吧。
我本认为,同伙都已经先跑路了,木木应该也怂了吧,最起码,换了是我的话,早就蔫了。
可木木偏不,她见同伴一跑,反而气势更足,还嚷嚷着要和简言决一死战!
那张牙舞爪的模样,我和简言时隔多年再回想起也仍旧笑到肚子生疼。
那时我脑子里对木木的形容就一个字,丑!这姑娘真丑!
后来事实告诉我,暗自腹诽别人是要遭报应的!
简言笑的简直春心荡漾,将我往木木面前一推,说:“你跟她战吧。”
我瞬间炸毛,木木也不屑地嘁了一声:“怎么,你怂了?还躲在女生身后当缩头乌龟!”
简言又吹了两声口哨,云淡风轻地说道:“你要是个男的,看小爷不弄死你。”
他又拍了拍我的肩,就像爸爸看儿子似得,有一种写不完作业就不给饭吃的意味,他说:“打赢了我请客。”
没有什么能比美食更有诱惑力,我双眼顿时一亮,方才还计较他将我推到虎口的举动,在这会儿也全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狗腿子般的朝着木木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她斜我一眼,但还是及不情愿地走上前来。
我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没两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