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云气万象

希尔的异常反应，见到她不止跑出去，现在却闷闷不乐。

“妈妈……！”一个连世界上充满美好和生命力的称呼，此时此刻却让拜仁闻之震惊。

妈妈！难道……她就是一直以来消失的雅？

这……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满面慈容的女人，为了一点食物，可以不顾一切。

为什么那么美好的人会落的如此下场！

脑海崩溃边缘，闪现当初误闯隔离实验室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突然出现，吓自己一跳。现在想来，她可能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它在害怕，在震慑自己离开这是非之地。

驻足原地，久久不能恢复，接受这样的结果。希尔抬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一个细菌人跑了出来意味着什么？西欧比谁都清楚。事情一旦败露会引起世界的轰动和混乱。

站在千疮百孔的房屋前，敏锐的拜仁还是察觉细微的声响。迅速抓住希尔，几个身影骨感的妇女和一个男人。肤色巧麦，却眼含杀意地看着突然驾到的陌生人。

也许在他们的意识里，如果不抓住这两个人，就要从几个人其中挑出来猎杀，这种为了生存而狩猎的动作和目光，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脚一步一步猫近，五个人几乎包围了他们，进退两难。拜仁更是无计可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声低吼的咆哮声起，从战争遗留的废墟上一跃而下，抓住妇女中地位明显的男子下手。

整个人骑在他的身上，抓住头部，侧头咬住其颈部，瞬间血液喷溅而出。

四个妇女顿时后退一步，片刻犹豫后，其中一个突然上前抓住希尔。

拜仁一脚踢其至后移三四步，弯腰捡起石头朝着另一个头部击中流血。

剩余两个无处分身，细菌人再次跳起双脚借力蹬飞一个助力跳起，骑到最后一个身上掰头一侧，俯首撕咬下去。

剩下几个人彻底害怕，后退几步后转身逃开。拜仁警戒地眼神和动作，紧握石头眼看着他们逃离，再回首，细菌人一个跳跃消失在破碎的废墟里。

“妈妈……！”希尔再次朝着她追逐而去，拜仁虽然不敢相信，但他知道最能认出雅的，也只有希尔。

跟随他寻找的脚步，拜仁一直在身后。他知道，雅肯定在附近的地方看着他们！这种距离感竟然也那么美好。

他可以看到雅的那身血淋淋的白衣，在荒漠中尤为刺眼，嘴巴流血，像是丧尸一样在一个塌房的角落跳到另一个碎石堆，不时的蜷缩身体偷偷地回看儿子一眼。

希尔突然冲了出去，雅却惊讶般一跃而起消失了。

“妈妈！”他现在原地，以为自己被抛弃一般，终于落下眼泪，这还是拜仁第一次看到他哭。

半蹲下来，仰望他：“妈妈那是在保护你！只要你不靠近她，离她安全距离，就能看到她！”

这种悲凉的美好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拜仁很清楚她跑出来意味着什么？他也能隐约猜到她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再次发现她时，已是脱离小镇的山丘平原，一望无际的沙土，让她成为了一抹独有的存在。

头发已经凌乱到打结，还想着捡长巾裹住自己的头部，露出一双没有光亮的眼睛。那是她给自己留有最后的尊严和优雅。

阳光烈燃，她的身体好像蒸发的气，冒出一缕白烟。踉跄行走，她低头越来越沉。

似乎是在强忍着身体与烈阳的痛苦反应，冒出许多毒疮，甚至全身发紫。那是毒液在身体沸腾的折磨，屈膝跪地，头垂落地，孤独的残影在烈日下痛苦挣扎许久后，还是强行站起来，举步艰难的迈出每一步。几十米的距离，她向着远方的目的，他们相随，一前一后，没有任何率动和表达。

从小镇到荒地，再到村庄，他们隔着距离陪伴着彼此，天空中突然有飞机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