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踩着儒家更上一层楼(求打赏月票推荐票!)
法律,为统治者的权力意志的体现。
剑,向谁挥动,怎么挥动,自然要看执剑之人。
蒙毅看向张苍。
“张祭酒,如今你也为上卿,一为祭酒才高,有目共睹,所以统领太学;但是我今日可要当着诸位先生的面,与祭酒共勉。”
张苍作揖:
“司寇,吾不敢当。还请大司寇指教。”
“陛下重视天下文教,所以才设立这太学,如今这太学已经有了千人的规模,为我秦国官吏之用。陛下想要用文教之术,以温顺之法驯教天下百姓。而这儒学,又是素来主张仁义,陛下时常怪怀念上古之世。以天下民众皆安居乐业也。”
“然而陛下之宏图,非得以我等臣子鼎力相助方能成之。但这施加文教以教化齐民百姓,可非有立竿见影之效,也绝非三五年之事。是故张祭酒肩上责任极重矣。终蒙毅以为,张祭酒切不可辜负陛下心意。”
“这太学,为天下官学之楷模,更应当变为天下士人心目中最向往的地方。”
“我听闻,昔日齐国临淄城中有稷下学宫,吸引天下名流。时有七国,主十教九流之名士争相前去拜访。若张祭酒能和诸位先生,将这太学办的为天下士人所仰慕,如此,方不负陛下之愿。”
蒙毅这说话的口气,俨然居高临下,代皇帝言之。
张苍也知道,法家和儒家,到底哪个重哪个轻。
别忘了,曾经法家就把儒家并入过法家,并入的时候,直接把孟子之学从中删除,甚至变成了禁书。
如今由一个法家之士来重新综合儒家之术,这儒家之中势必要增加不少法家思想。
张苍做平揖:
“谢司寇指教。”
蒙毅也深谙官场之道,做了回揖:
“哪里哪里,蒙毅与诸位共勉之。”
周青臣见势,亦然带头对着廷尉作揖:
“臣等谢司寇教诲。”
周青臣为博士仆射,他都起先带头了,若是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那岂不是不给帝国的大司寇面子,于是乎,诸儒起身,对着蒙毅作揖。
蒙毅自然起身,对着诸儒生做回揖。
“蒙毅愧不敢当,不敢受之。”
这么一来,蒙毅便在太学立下了威严。只是这威严不是给他刻意给自己立的,而是给尚未开设的大理寺立的。
别以为立了太学,就是儒家当家做主了,法家才是秦国的根基。
所谓文教大业,比起修定律法之术,终归还是逊色。
前者是为安抚,后者才是根本之术。
律法这一秦国的老本,就像是秦国这架马车的车轮,你可以修补让他变得更为结实,但是你不能卸载了它。
蒙毅言罢,张苍顺势又道:
“既然司寇今日来了,还请司寇对我等不吝赐教。这用儒术治国,应当如何治之?”
“此事虽大,但若是要往实处落,还是得在律法之上。以今日淳于仆射所提的问题,便是极好的示范。陛下反对株连之法,也是因为儒家提倡,这儒家强调“恶恶止其身”的司法原则,反对株连无辜。”
蒙毅说完,张苍自然大喜。
“取儒家之精辟之用,充入律法,以律法绳天下,实为妙计。”
……
……
……
两人谈论了许多,淳于越却觉得自己眼前黑洞洞一片,四周站立着许多高烛台,烛火燃着光亮,他心目中的上古之世,礼仪大国,彻底随着周朝的覆灭而不见了。
淳于越的额头上猛地增长出了许多细细的纹路。
在这么一瞬间,他仿佛沧桑了十年。
岂止是淳于越啊,伏胜也是脸色微微发白。至于其他大儒,自然更是脸上无光。他来时以为儒家有了出头之日,今日才发觉,这是法家踩着儒家更上一层楼了。
而纵横家、名家、阴阳家之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