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2章 赐婚

承天宫里。

宣帝看着跪拜在自己下首的周烨霖，良久说不出话来。

这个儿子从出生后到长大，他都没怎么用心看顾过。

不过幸好戚昭仪是个能忍的，谨小慎微，护着他长成了。

虽然皇帝还没过世，儿子就带着母亲离京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而且不合规矩。可毕竟，他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好吧。霖儿，朕就许你娘跟着你去封地。”宣帝日渐衰老的面像上呈现着一股不同寻常的神色。

“多谢父皇。”周烨霖对着宣帝又拜了一下，抬眼看了过去，说道，“父皇身体如何？”

“朕不碍事。”宣帝道，“明日，你便主动在朝上请求就藩。你率先走出这一步，其他人再效仿。此事便可成。”

“是。那儿子告退了。”周烨霖躬身道。

“霖儿，朕希望你到了那边，好好管理大周的疆土。”宣帝道。

“父皇放心，儿臣会在那里替父皇好好管理当地的百姓，定不会让父皇忧心了。”周烨霖道。

“霖儿，朕想将洛丽公主赐给你为庶妃。如何？”宣帝突然道。

“儿臣谢父皇厚爱，可儿臣请父皇收回这个意思。儿臣与王妃情投意合，只怕会有负于洛丽公主了。”周烨霖没想到宣帝突然提了这么一个要求，想也没想地就拒绝。

宣帝当即觉得自己的颜面有些下不来，一旁的梁内侍朝着周烨霖直打眼色。

他心道：这个六皇子这是缺心眼么，那个洛丽公主到底是一国公主，以后就是你的一个靠山呀。而且那公主生得也是貌美得很，多纳一个侧妃，又不吃亏。而且耶罗国与大周西南部正好很近。

“逸王，与耶罗国和亲，也是身为皇子的责任。朕听说洛丽公主曾经驾临过你府上，回去就感冒了。这个……逸王妃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宣帝道。他心里也与梁内侍想得一样。

“父皇，洛丽公主品形不端，她到儿臣府上去拜访。王妃好好招待于她，她却故意落水，好让别人误会王妃对她不敬。父皇，这样的女子，心计实在太过。儿臣此生只想一生一世对王妃，心中再无旁的地方分给别的女子了。”周烨霖第一次在宣帝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想法。

一时之间，宣帝哑然。梁内侍哑然。

即便不是在皇家，民间的富贵人家的男子也是娶妻纳妾，享受花花草草，群芳环绕的舒坦。哪个男人敢说，只对一个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宣帝在心中叹口气道：这个小六，是个好的。只可惜并不是成大器的。成大器者，怎能拘泥在闺房之中，更何况只对一个女子钟情？

“霖儿，其实是洛丽公主本人跟朕请求赐婚于你的。她对朕表示，对你十分仰慕，愿意伺候你。耶罗本是大周西部边陲小国，与你的封地正好相邻。你若是纳了她为侧妃，以后西南的贸易以及两国的关系便都由你来管理。这对你可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宣帝提点道。

他自觉愧对周烨霖，甚至觉得将洛丽赐婚给他做侧妃，是自己的一种补偿，可没想到周烨霖居然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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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