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咸鱼本质

顾锦歌轻轻一笑，对自己手里的剑做下评估。

他开始喜欢起这把不算趁手的兵器了。

顾锦歌收剑入鞘，抬眸看向五皇子殿下。

笑意还未收起，落入了谁的眼。

悠悠浮萍路，销尔万古愁。

他一路走来，云卷云舒，风轻云淡间带来如沐之感。

他停在了这场中最为尊贵的人面前，收敛了所有笑意。

顾锦歌像是第一次看见秦岭书，他眉目之间尽是疏离，只他言语恭敬，仿佛是在祝贺道：“恭喜殿下如愿。”

这一句话，由最好看的人，最温柔的声音说出，响在秦岭书耳旁，却不亚于惊雷。

他被这道惊雷劈在原地，半点也不能动。

他心里的那颗种子，仿佛一瞬间长成了苍天大树，然后又是一瞬间，都成了幻影。

他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这之间的感觉，就像他往后同样弄不清，顾郎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他，彻底分道扬镳。

然而那些终究是后话。

顾锦歌说出那句恭贺一般的话后，便也只立在原地不动分毫，他或许在等着雷霆之怒，他或许也在等着一个绝地反击。

但他面色平和，眉目舒朗，仿佛生死已不渡。

五皇子殿下最终的反应还是虚扶了顾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轻笑着回祝道：“那孤也恭喜顾郎了，这宝剑的确配你。”

秦岭书看着顾锦歌手中那把任性认主的宝剑，心里也再起不了什么波澜。

只这话，究竟是在说顾锦歌美人还是英雄就不得人而知了。

留下场中众说纷纭，顾锦歌和秦岭书相视一笑，错身而去。

又有谁能猜到，这面上看上去仿佛一切了如指掌的两个人，其实连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都不清楚呢。

墨寂商看了一场大大的好戏，对这两人的演技赞叹不已。

第三场考校开始，顾锦歌的行为也开始受到关注。

但那场中备受瞩目的人却几乎要转身就走，要不是他瘫着一张脸，这张脸又是让人赏心悦目，顾锦这歌这时怕是让会人看了个清楚。

他看着面前不知道什么功用的东西，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一剑劈了它看个究竟。

考官在此时很有眼见力，介绍了这位顾郎最为擅长的东西，它学名叫做‘阵图’。

而实际上在顾锦歌看来，这就是一张展开的巨大画卷，然后上面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仅仅看了两眼，他就头疼欲裂，只想将这‘鬼画符’离自己越远越好。

顾锦歌找不出来这什么阵图中的破绽，他面上虽然未漏异样，头疼却越发厉害，只拿起手中的宝剑匆匆划过这诡异的图纸。

许是头疼之下剑拿的不是很稳，剑锋划过，只在图纸上留下淡淡痕迹，还断断续续的并不完整。

台下轰然，看了那痕迹很快明白过来这阵图其中诡计，赞服之意充斥全场。

就连那主考官都惊喜于顾锦歌的破阵之快。

原因无他，这可是他身为这关的主考官，当年都破了整整两月之久的，号称世上第一难解的‘诡图’啊。

这顾郎还真当是无愧于，他那‘鬼图师’的名号。

相较之下自惭形愧的主考官对顾锦歌的期望一下子拔到了天上，目光灼灼，只觉得自己多年来对阵图的钻研，可以和人真正商讨一下了。

顾锦歌手中剑一抖，假装不知道自己坑了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