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我的姑娘

“寒暮，寒暮，你看看那里！”小兔子将少年心事一吐而尽，心里多少有些害羞。他掩饰性的拉着苏寒暮，往旁边偏僻的巷口里走，“看，那里竟然支着一个小摊儿。”

摊主是名头发花白的老伯，他正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盹儿。

这摊位虽处于巷口，但地理位置极为偏僻。其青布歪斜，窄小破旧，但其上摆有的各色饰品簪花却精巧细致。

洛清珩不由得好奇心大炽，他凑过去认真挑选。

不知何时，老伯睁开眼，声音沙哑的问：“小哥儿，你们想要什么？簪饰、手串、珠花等，我这里应有尽有。”

“哇，这些都好精致啊。”洛清珩看的眼花缭乱，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又摸摸那个。

老头有些骄傲扬起下巴：“当然，这些东西虽比不上名石玉器名贵，但都是我亲手做的。从年少伊始啊，我家娘子的簪花就是我...”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愈矩，老伯连忙止住，目光黯然。

苏寒暮忙说：“您说，您继续说，我们爱听。”

老伯幽幽叹气，“年纪大了就爱碎嘴，不瞒你们说，我家娘子今年夏初突然得病，家里贫寒，小老汉不得已才出来靠自己的手艺过活。”

“罢了，不说这些了，且小老儿的娘子病也快大好了，二位不必担心。你们是要给心爱的女子选礼物吗？”老伯目光慈祥。

洛清珩疯狂点头，他描述道：“我要送与我的心上人，她长得好看，做饭也超级好吃。”幸福的痴痴笑。

“你呢，小伙子，我料想你也有心上人吧。”

洛清珩甩头抢答：“他，还没有。”

苏寒暮不着痕迹的冷笑了下，斟酌半天才开口：“我有。她...很好。”

“很好，怎么个好法呀？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洛清珩调侃，心道这小子连谎话都不会编，一句‘她很好’就想打发他啊。

苏寒暮轻咳，不自在的捋捋头发，意有所指：“她娇俏可爱，温柔善良，又聪明又勇敢。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还有，她姓洛。”

一系列形容词砸的洛清珩摸不着头脑，他憨憨的挠挠头，“哈哈哈，实在是有缘啊！你的姑娘竟然和我一样的姓。不过寒暮，你这形容是不是有点夸张，世界上真有这样的女子？唔，我不管，我不管。谁也比不过我的厨神姑娘！”

这巨长的反射弧，苏寒暮颇为无奈的撇了眼洛清珩，不过被洛清珩‘你的姑娘’这个词取悦了。

他朝自说自话的小兔子笑了笑，眉目飞扬：“我觉得，我的姑娘最好。”

“你！”洛清珩气急败坏。

“我怎样？”苏寒暮气定神闲。

活像两个互相斗气的公鸡。

老伯在这两人斗气使性子的空档，选出一个蝶形嵌有红豆的簪子，抬眼问：“你们觉得这支步摇如何？”

蝶形结构精整，红豆粒粒圆润，在灯笼的朦胧的光辉下，散发温润的光辉。

苏寒暮淡笑，“自古以来，人们都是以红豆来表达相思。珩哥，你送与那秦姑娘，可充分表示你的相思之意。”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老伯笑眯眯的念着王摩诘诗句，就连夜色也变得温柔起来。

洛清珩捧过这支步摇，纳在手上细细把玩，颇有些爱不释手。

苏寒暮亦执起一对草叶编织的耳环，细细摩挲着佩下的小花。

“公子好眼力，这是我亲手编织的荇花。”老伯捻起胡子解释。

“荇花？那是是什么？”洛清珩好奇的询问。

“荇花就是荇菜上黄花的简称。这对耳环是唯一用草叶编织的，反复精挼捶打多次，才得这一对。荇菜即取诗经关雎中参差荇菜，左右流之之意。”

“黄华似莼，喻女子清澈干净。且荇菜随水漂泊，求爱不易，更能体会出男子殷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