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破不点破
云溪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握着夏侯纾的手,任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放心,家里人都说我命硬,轻易死不了的,想必阎王爷也不敢收我。”夏侯纾快被她给气醒了,只得催她赶紧按自己说得去办,“但你若再不去,可就真严重了。”
云溪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明白夏侯纾的意思后,先去钟玉卿的禅房报备了一声,才知钟玉卿也因步行上山累着了,准备用些斋饭后就在禅房里休息,让夏侯纾也好好歇息,晚点再过去请安。
她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赶紧又去找子深小师父要治风寒的汤药。
那子深小师父与夏侯纾有过些许交情,知道夏侯纾不是身体娇弱之人,听了云溪的话,立刻从自己的房间里寻了几粒药丸,借着送斋饭的名头到夏侯纾的禅房里走了一遭。
这一日,夏侯纾昏睡到快下午才觉得回过神来,挣扎着坐起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询问云溪今天寺里面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云溪一门心思担心着夏侯纾的伤势和受伤原因,猛然被她这么一问,脑袋里也糊里糊涂的,半晌才摇摇头问:“你说的大事是指什么?”
夏侯纾闻言扶额直叹气,她果真是收了个傻丫头在身边,光长年纪和个头,却不长脑子。她都这个样子了,能联系到的大事还能有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连云溪都没反应过来,那必然是还未有人发现后山的事。
随后夏侯纾便让云溪给自己打了些热水来擦洗身上的汗渍,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伤处,才挑了一件颜色较深的衣裳穿上。
云溪看着夏侯纾几度欲言又止,见她对昨晚的事始终只字不提,最后放弃了寻根究底。
夏侯纾虽然不露神色,但还将云溪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心想这丫头就这点好,简单又识趣,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总是把握得非常好。
稍晚一些,雨终于停了,禅院的雾气也薄了一层。
不一会儿便有个小和尚到各间禅院通知,说是昨日夜里下了大暴雨,下山的路面湿滑,又有几处山体滑坡,负责下山采购蔬果的小师父也空手而返。还说目前寺里已派了人去抢修,并叮嘱留宿的香客注意安全,不要随意下山。
夏侯纾身体尚未恢复,也不想走动,对此倒无异议,只是想着昨晚的事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后山发生了命案,死了那么多人,都大半天过去了,总该有人发现才对。
而她曾出现在现场,打斗中难保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万一到时候彻查起来,她担心自己会牵连进去。
她就这样担惊受怕地过了一天。
翌日上午,夏侯纾刚装作若无其事的同母亲用完斋饭,刘夫人又带着女儿来了。
刘夫人一进门就先抱怨了一通这鬼天气,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让人很不自在。随即又说这雨下得好,正好可以与钟玉卿再聊聊天,还客套的请钟玉卿不要嫌她话多。
钟玉卿平日里并不是个话多的人,也鲜少与人深交,这两日也不知道是那刘夫人太过有感染力,还是这护国寺过于冷清了,竟然与她相谈甚欢。
两人静坐着闲话家常,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夏侯纾大致听了一下她们的谈话,内容大概是孙少卿家的小儿子得了怪病,久治不愈,听闻护国寺香火灵验,所以刘夫人便带着女儿来护国寺祈福。母女俩已经住了快一个月了,本来打算这几天就回去的,不料遇到大暴雨,车道毁了,马车下不去,只好继续留宿。
夏侯纾听得仔细,立即发现了刘夫人这话说得前后矛盾,根本经不起推敲。试想一个家中有幼子卧病在床的母亲,光是照顾孩子都已经用光了所有时间和心力了,哪里有心思带着女儿到护国寺长住?更别说还能与人说说笑笑。
这个说法十有八九是用来忽悠人的。
夏侯纾的疑惑很快在一直沉默不言的孙嘉柔那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