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直面相对

说丁四海是只要咬人的狗，这样的比喻真的一点都不过。

当他在电话里听到小泉山夫说，他让驴拼对所跟踪的那个女人，居然是曹顺的未婚妻之时，第一反应，是被吓了一大跳。

此时的他，并不能确认阮玲就是阮春玉，因此，他认为，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如此贸然让人去跟踪曹顺的女人，自然是等于给曹顺递把刀子来砍自己。

他自然知道，自己和曹顺的恩怨，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

前天会议上公开干起来之后，他就明白，曹顺仗着有李十美撑腰，必定会想方设法给他丁四海下绊子。

同样的，他也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找机会收拾曹顺。

两人之间争斗的胜负，就在于谁先抓到对方致命的把柄。

现在，如果曹顺咬定他让人跟踪阮玲，是有所图谋不轨，那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然而，就在丁四海肠子都快要悔青的时候，电话那头，又传来驴拼对的声音。

“长哨，你说的没错，阮玲真的就是阮春玉呀。”

电话里，驴拼对的声音略显有些紧张，但因为丁四海被“阮玲真的就是阮春玉”这一句话给震惊到了，所以没有听清驴拼对前面一句，“长哨，你说的没错”。

其实，这一句话后面，藏着一个极为玄妙的潜台词。

这句话，正是曹顺安排给驴拼对说的最为关键的一句。

先前，丁四海让驴拼对去跟踪人的时候，说的是，那女人像阮春玉，却没说那女人是阮玲。

现在，驴拼对话里的意思，却是丁四海说，他发现阮玲就是阮春玉，所以才让驴拼对去跟踪的。

如果这时候丁四海就反应了过来，或许事情就会有迥然不同的结局。

因为电话那头，小泉山夫手里还有一只话筒，他们两个说的每一个字，都被他听了个仔细。

丁四海第一时间没有反驳驴拼对，在小泉山夫看来，那就是丁四海说过这样的话。

小泉山夫哪里知道，阮玲居然就是阮春玉，这样的消息，对于丁四海来说，其实也是个天大的意外。

丁四海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大腿，根本难以相信这样的事情是真的。

阮春玉是什么人，丁四海自然清楚。

那个自己三两句花言巧语就能骗她脱裤子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突然变成曹顺的未婚妻呢？

要是别人说这样的话，他丁四海未必信，但是，这话从驴拼对嘴里说出来的，他却是相信的。

原因也很简单，在他看来，驴拼对没有骗他的动机。

而且，他知道，既然驴拼对认为阮玲就是阮春玉，那就一定错不了。因为，到目前为止，他钱包里的那张照片，除了儿玉誉士夫外，就驴拼对看到过。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去！”

反应过来之后，丁四海开始猜测起来。

他本是中统的人，对于军统中统的那些套路，比如渗透，等等，自然是十分熟悉。

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冒名顶替，然后潜伏进某个要害群体或者部门之中----这正是特工组织常用的招数。

因此，他的第一反应，阮春玉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漕镇六少曹顺的未婚妻，还跟随曹顺到了上海来，生活在日本人的核心区域内，这种人生切换轨迹，何尝不是多么熟悉？

而且，阮春玉突然失踪一事，一直就是个谜局，丁四海这两年多方打听，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如果说，阮春玉离开家之后，被特务组织给收编了，正好是一种合理的解释。

瞬间，丁四海脑洞大开。

甚至，他还想到了，即便是阮春玉本身并没有问题，她只是走了狗屎运，成了曹顺的未婚妻，自己也完全可以把白猫说成是黑猫。

这种事，在日本人那边，无论如何添油加醋去解释，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