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蠢蠢欲动

事实上，十六铺码头上的水鬼门，还真的是有锁的。

只是，那锁被业子一锤子就锤掉下来了，并扔进了黄浦江中。

此时，小泉山夫并没有把握确认杀手就是高山年，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诈也得诈他一下。

但是，高山年让小泉山夫这一诈，早已经撑不住了。

他怕的倒不是小泉山夫在这里指证他是杀手，而是他心里很清楚，虽然小猪史前面已经在为他作证，但事实上，小猪史也好，鬼谷格也罢，日本人从来没人真正信任过自己。

在特高课的时候，鬼谷格就问过他，丁四海是不是他杀的，他当时矢口否认了。

要是现在小泉山夫却拿出“证明”来，码头上的杀手就他高山年，就等于是他故意欺骗鬼谷格与小猪史了。

一旦真正失去了小猪史与鬼谷格的信任，即便小泉山夫不杀他，那同样等于判了他高山年的死刑。

因此，他无论如何不能去背这个“锅”。

情急之下，他知道，自己再不说出实情来，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

于是，突然间，高山年指着曹顺叫喊了起来：

“我不是杀手，曹顺才是码头上的杀手，我亲眼看到的！”

要说起来，之前高山年与曹顺并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

但是，漕镇六少的名号在外，高山年自然是知道的。

尤其是那天在特勤机关“拜访”曹顺之后，他对这个年轻人印象更是十分深刻。

高山年投奔特高课后，新主子鬼谷格问他对特勤机关情报处那帮中国人的看法时，他当时是这样评价曹顺的：

“副处长曹顺，当年大名鼎鼎的漕镇六少。

别看他年纪轻轻，但说话做事老成，而且智慧过人，大家子弟风范，是个不可小看的人。”

尽管在小泉山夫面前栽了大跟头，但高山年还真没有将“吃狗屎”事件，与曹顺教他说日语联系到一起。

相反，在他看来，至少曹顺是将他向小泉山夫引存了的，只是自己运气有些背而已。

不过，他也明白，同是中国人，同是在日本人手下混，他与曹顺之间，事实上有一定的竞争关系的。

虽然高山年进了特高课后，名义上只是鬼谷格小队的向导。

即因为日本人对上海地形不熟，出任务的时候，需要中国人给带路，所以，特高课的特别行动小队，都配了中国向导。

可是，到了宪兵队才短短几天时间，鬼谷格就已经带他见过二三次小猪史的面了。

这在五六个中国人向导里，绝对算得上一份殊荣。

关于这一点，高山年心里明白，不论是鬼谷格还是小猪史，都有要培养自己的意思，所以，这是属于他高山年的一个机会。

于是，在他自己内心，俨然已经是特高课里的红人了。

这种“红人”的意义，自然可以与曹顺在小泉山夫跟前一样，是有得一比的。

甚至，他都已经在想，说不定不久的将来，要是真如小猪史说的那样，特勤机关并到特高课这边来了，曹顺还会成为自己的手下。

“我得想法子好好治治六少，要不然，那小子肯定不会服我。”

在此时的高山年内心里，曹顺是他中意的未来伙伴，是他未来用之不尽取之不竭的“钱袋子”，所以，对曹顺是格外关注。

正因为这个缘故，今天一早在码头上，高山年一到那里，就开始寻找起曹顺来。

因为情报处的人离码头二三里就下车散开了，所以高山年是一个人也没有找到，曹顺自然也没看到人影。

码头外面没看到情报处的人，高山年自然以为刘志、曹顺这些人都已经在码头里面了。

他没想到，在码头外面，他是没有找到情报处的人，但自己却是被躲在暗处的杜小然发现了。

杜小然与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