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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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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晾晒得草药,经过风雨造成了灰尘。

房门推开,一张四方桌摆在中间。

上面刻着一个男人的茶杯,规规矩矩地摆放桌上。

而在它的旁边,本该还有个背着药篓的小女孩茶杯,在三年前师傅走的时候,也被一并带走。

安月明拿起那只刻着男人的杯子,紧握手中唇角苦涩勾起……

“小月明,你说你就不能有点笑容,你看看师傅刻的,一双手都出血了,要知道劳资这双手可是救人的,为了哄你这个小丫头开心,居然拿了刀,啊啊啊,我的手我娇贵的手,这要是被我二哥看到,可不得心疼死了!”

记忆中,两枚竹筒杯是师傅雕刻一下午的成品。

最后放在她面前,却被她无情嫌弃太丑。

记忆中,师傅那天气得连饭都没吃。

最后还是她哄了师傅好久,师傅才勉强吃了一只烤鸡。

师傅总是说她为人太过冷清,没有喜怒哀乐就像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情欲的木头。

师傅说女孩子就要多笑笑,多撒娇,这样才会可爱。

可她不配可爱。

从小她就很清楚,娘的大度,就是对她的刻薄。

每一次不管是吃的还是穿的,娘都会跟她说:姐姐娘亲不在了,你还有爹娘陪着,所以你要让着姐姐。

久而久之,她便不争不抢。

慢慢地,他们也就习惯了她的不争不抢,也习惯了她的可有可无。

除了大哥,整个安家,就像是做给外人看得表面,从来都没人在意过她过得好不好,快不快乐,有没有吃饱……

师傅的出现,安月明将自己换了出去。

那年娘重病,家里欠了不少银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村里再没有大夫愿意给安母看病。

直到孔荥的出现。

一身白衣,坐着马车。

手中折扇,风度翩翩。

安月明初见师傅,当时的师傅也不过十九岁。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师傅,只知道他是个很好看很有本事的人。

再然后,变态、事逼、吹毛求疵,穷讲究。

她犹记得,初次的相遇。

那天她娘开始吐血,村子里下着大雨,她再一次去村里大夫那求医。

可大夫说他们欠了太多银子,让她滚蛋。

她体力不支倒在雨里,刚好跌倒在师傅脚下。

一身白衣,衣摆处因为她溅起几滴泥水。

师傅的脸上肉眼可见地烦躁,最后暴躁地跳了起来,“你你你,你个脏丫头,你赔我衣服,喂喂,你别上手呀!卧槽!我衣服!”

“噗!”回想当初,安月明握着茶杯笑出声音。

过往的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

可如今得她,已经成亲。

再也不是师傅的小月明,师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放下了杯子,安月明起身向着左边走去。

正厅的两侧是两个房间,左边的就是师傅的房间。

推开的门,衣柜里清一色的白衣。

床上纯白的被子,还是他们走的时候得样子。

满柜子的白衣,殊不知也是安月明最恨的颜色。

师傅每天穿着一身白衣带着她山上山下跑,摔了一身脏,却又将衣服丢给她洗。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等她挣到钱了,她一定要给师傅买一身黑色。

全身的黑色,哪怕是摔倒了也看不出脏的黑色。

可师傅还不等她孝敬,人就离开了青山村。

师傅走的那天依旧下雨,师傅还特别悲情地说了句:为什么分别总在下雨天。

她没送师傅,一个人什么都没带的回了安家。

右边的房间,大家是一个算是女孩子得房间。

红色雕花的大床,粉色的桃花被子,以及一张红色的梳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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