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上不该再沾一点儿血腥
花见羞在船上坐了下来,然后纤长的玉指如葱一般搭在琴弦上,点拨弄弦间,一阵清脆悠扬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武功高强的五花门代理掌门,更不是那个五花门掌门万花子的得意弟子。
现在面对强敌不过是她已经看破了江湖,也看破了武林,正是有这样的阅历,所以她才如此镇定。
李曹宝自称是后晋国的将军,对于这样的身份,江湖上的人也是不给留情面的。
本来江湖与朝廷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相互对立,也是在所难免。
就在这一刀、一剑从船头上拉开,两人的身形已经向船的左右两边极速退去。
看到他们脚尖各自在这汉水上点了十几下,水面上洇出水圈,花见羞才意识到这位将军的武功并不简单。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她自己知道,就算这位将军将那耿春儿杀了,她此刻还是帮不上什么忙。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依然是保持她最初的心。
——这世间的人总要死的,早一天,晚一天,早晚是要死的,什么时候死,何必执着时间呢?
不过也还好,那耿春儿虽然一直不好,但是平常练武是最用心,也是最勤恳。
在船头上,她的长剑与他的长刀一推以后,两人皆受到了反弹之力,两人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极速退去。
船头是有大小的,他们各自落在水中,两人像是蜻蜓点水一般,稳稳站立在水面上。
然而水面上方才如墨洇开的水波已经消失不见。
“果然不是一般的走私贩徒,轻功如此了得?”
说话之间,看了一眼船上,船上的人除了花见羞之外,其他男男女女都挥舞长剑,已经在打斗起来了。
李曹宝见了,心里一冷,但觉这腊月天寒,冷风肆掠吹来,不觉之中记得自己前来所谓之事?
——就是请花见羞去见自己家的大人。
所以,他略有所动,长刀在手上一挽,脚点水面,身子忽然垂直飞向空中,然后一个斜空砍向了那还在水面上站着的人——耿春儿。
耿春儿知道自己的师傅已经武功尽失,一方面担心花见羞有危险,一方面自己对手的武功的确太高强了,所以她一心二用,等到她发觉李曹宝进攻时,李曹宝的长刀已经逼近她。
长刀凌空砍来,冷风化为了杀人,这一刻,顿时杀气逼人。
那刀落下那一刻,她的心仿佛都被吓碎了,她该庆幸自己的手里并不是空手。
她手里还有一把长剑。
长剑并不是那种普通铁打造的,当然也不是非凡铁质打造的,只是她的手往上一提,然后随耳就听见了一声铁器相互碰撞在一起发出的“铿锵”声。
长刀与长剑再一次碰撞在一起,火星“刺啦”一下闪烁了出来。
凌空飞来了长刀。
凌空也飞来了李曹宝。
长刀被李曹宝紧紧地握在手里,那耿春儿顿觉对方的内力逼入自己的体内。
她是花见羞的徒弟,武功自然也不差,她的长剑受到长刀的暴击,没有被折断。
只是此刻受到了暴击后的耿春儿,她无奈的抵挡着对方的力量。
她被逼的一双脚在水面上划开,泛起了一层层江涛。
不过她的脚始终没有失足落入水中,她竟然稳稳站着,只是整个身子在倒退着。
倒退的身子将河水一分两半,然而这样的场景被那隐蔽在汉水岸的一些人看在眼里。
冬季的风虽然将山间的草木吹成了稀薄,但是那流星窟的一众人躲在其中,仍然非常的隐秘。
要知道一个人要是想躲避,隐藏自己,那实在是太简单了。
汉江水系的中央位置,一条船在水系之中上下浮动,每浮动一次,就会从船弦的位置浪起一波波水纹。
水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