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南疆往事

“神树最后还是被毁了……”司澈有一瞬的恍惚，想不到他搭上了性命还是没能改变神树的结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道因果，难以扭转么……“老伯，您所说的那位神女大人又是何人？为何能护佑南疆数千年？”

南疆先祖就信仰神祇，这些神祇有时是天地，有时是风雨，是山林万物。可他却未曾听说过有所谓的神女，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具体的人物，而不是千年前南疆祭祀的那些万物所化的神祇。

正当司澈满腹狐疑之时，只见那老者满脸崇敬，感慨道：“我小时候听祖父说，他亲眼见过神女大人，在城中最高的那座祭台主持新任大巫的盛大祭礼。她穿着缀满宝石的七彩羽衣，背后有一双神灵般的幻光翅鞘，比太阳更耀眼。若有敌患入侵南疆，她一扇翅膀，便能呼风唤雨，即便是天阶高手都会卷到千里之外……”

翅膀？司澈瞳孔骤缩，心中莫名出现了一个荒谬的猜测……他摇了摇头，自嘲一笑，这怎么可能呢。

“只可惜，神女大人来自极北雪原，在湿热的南疆待得越久，损耗便越大……百年前就化茧休眠了。南疆也是从那时起，日渐没落。各方势力都在虎视眈眈那颗传说中神女大人结成光茧，只是寻了百年未见踪迹。神女大人恐怕早就陨落了……”

司澈的脸色变得越发惊愕，袖下的手掌更是难以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极北雪原……那不就是神虫族的领地！难道真的是她在自己死后来到了南疆？

忽然想起两人初见时，她那双比蝴蝶漂亮百倍的翅膀，司澈不禁有些沉湎于那些美好斑驳的往事。她生性怕热，莫说在南疆待那么久，就算只是来一次，都会浑身不适……想到这里，司澈感觉心脏仿佛被攥紧了。

如果能预知神树难逃焚毁的命运，自己或许不会那么冲动以命献祭，她也不必如此牺牲。

只可惜，这世间从没有如果，更没有预知……

说完方才那些话，老者似乎嫌此地日头太大，拖着藤椅打算换个地方：“小伙子，圣城你哪里都能去，圣殿和后山可不能。否则大巫会生气的。”

司澈回过神的时候，老者已经走到巷子里去了，他只得高声回一句：“我记住了，多谢老伯。”

这时，司澈的衣袖动了动，沿着手臂爬出一只红尾蝎蹲在手背了。

他弯身将红尾蝎放在地上，淡淡吩咐道：“带路吧，我们先去后山看看。”

听了主人的指令，红尾蝎晃了晃尾巴，朝前飞快爬去，此时司澈便也收敛了心神，快步跟了过去……

*

丘陵环翠的山林间，横着衡阳门入口的界碑，与玄元门高耸的入口牌楼不同，界碑附近只有一条入谷的小道，与四周的草木山石融合在一起，虽不够大气磅礴，却也是自然清新，浑然天成。

小径上一前一后走着两个年轻的男女。

青年挺直腰杆，手握灵剑，穿着蓝白色的净袍，看起来板正规矩。而前边的女子看上去比他更要年轻，着一身素白的短打上衫，和同色下裙，一头乌黑的瀑发乱七八糟的挽在脑后，碎发被风吹的横七竖八。

“云前辈，衡阳门好歹是新晋的十大仙门之一，我们不请自来，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