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困兽之斗
他的身体,安静的向上垂升着,脚下的事物,变得渺小,变得卑微,忽觉,这天地之间,皆为缥缈之物,如风、如雨,又如雾。
这棵树,仿似要抵至天幕,无法看清树的尽头,而此刻,冷冽的寒风,裹着他的衣袍,他身上的火焰,在静静地摇摆着,静静地摇摆着......
忽而一瞬,恍似经年一别,那些琐碎的事物,在时光的长河里,向远处漂流,直至变得越来越吗藐小,变得越来越清淡。
嗨!
这世间的所有,终须一别,回头望去,那条路横亘在天涯尽头,是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
这一生,到头来,也不过是薄履一双,灯明三尺,抬头向上仰望,是一片袅袅炊烟,低头向下俯首,是一片清香的泥淤与青涩的草木。
他望着那棵直抵天幕的苍木,偶有一刻,心底略有些恍惚。
当那片缤纷的雨丝,静静地落下来时,在树冠上,他恍似看到了一只白色凤凰,那凤凰静静地滞立在树冠上,雪蓝色的瞳子,恍似一片塞北的莽原,下满了雪花,雪花在视线的尽头,尽情地翻舞着。
隐隐约约间,眼前似乎再次出现了那个秉性若水的姑娘,他揉了揉双眼,轻声喊道:“清月......是你吗?”
如雾气般,遮住了视线,他伸直了手臂,轻轻地喊道:“清月......”
没有回声,好似陷进一片泥淤之中,越陷越深......
是雪凤袍吗?当那个温婉的姑娘,再次出现在眼前时,他的心神有些恍惚,可只是一瞬而已,女子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一件雪蓝色的长袍,静静地挂在一根树杈上。
再次失望了,空荡的心底,业已无物,失落地看着这片空空荡荡的世界,眼前的一切,皆是如此的荒谬。
雪凤袍随着风,轻轻地摇曳着,然后鼓瑟起来,猎猎作响......
是谁!究竟是谁?
突兀的,心底有了一种不好的想法,难道他们皆已死去?
失落!彷徨!无助!时光仓促而过,记忆的划痕,再次路过眼前的世界,仍旧是那个少年,仍旧是那个不惧风雨,却愁绪满怀的少年。
他轻轻地抚摸着雪凤袍,那股熟悉的暖意,再次涌上心涧,仿佛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指尖轻盈的暖意。
而这时,雪凤袍静静地飞舞上了长空,他仰头望着那一幕,心底久久难安,他也再次看到了苍龙冠与封神之杵,它们皆舞于半空。
苍龙冠在半空中,静静地旋转着,而随着那飞旋的疾风,苍龙冠的冠下,似乎多了一个人影,是强风所致,亦是沙尘所致,倒不如说是那片风与那股沙尘,静静地凝固成了一个人的身影,而那个人便是于尊所熟悉的京。
而这一幕,还未凋谢,一方奇异的景象,再次出现,在于尊的面前,是一根灿金神杵,杵立于于尊面前,刺目的光华,逼得于尊睁不开双眼,可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少年。
望着眼前的一幕,在他的心底,似乎再次多了一片希望,是小杰......小杰......
可一刻后,他再也高兴不起来了,看到他们无神的双眼,他的心底,痛的厉害。
何时归来?何时归来?
心底变得沉闷,是孔明灯里,涌出的一片片热气,只是待那片沉闷的气息散去时,灯也向地面落了下去。
深暗的天空与大地,再次失去了稀有的光芒,那片沙尘,渐渐退去,神杵上灿金色的光,也渐渐地褪去。
他们终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搐了搐鼻子,强忍着心底的愁郁,他再次上路,再次舞上天穹,当他看到那座鼎时,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他再次看到了斩天,那个挺拔如同雾松的青年,静静地屹立在自己的眼前,而他的手中,则有一座透明的鼎。
“那定是邪天之鼎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