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晚膳
阮枳墨拿针的手一抖,把手指不小心扎出了血。
“耶,出血了。”李羚衣三两步上前去抓住他的手,含在嘴里,伸手往柜子里翻药膏。
阮枳墨不自在地抽回手,又被李羚衣握住,给他上药。
“你是废物吗,这都能扎手?”李羚衣上着药,还不忘欠揍的吐槽。
阮枳墨看了一眼李羚衣,即刻低下头,这女人……
“娘子……费心了!”阮枳墨极不情愿地说出这话。
李羚衣吃过多少油盐,当然听得出来,撇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着实惊艳,没曾想这男人竟有一对桃花眸,眼神似醉,满眼的深情,让人心神荡漾。
“相公,你这对眸子真好看。”李羚衣情不自禁得说。
阮枳墨震惊得看着她,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娘子,你病了?”
“呸呸呸!乱说啥,我身子骨好着呢。”李羚衣用手背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休息了,我今天真的好累,被人追杀诶!”
阮枳墨始终看着李羚衣,无奈的摇头,还不是她乱掺合,本来他们拿个玉符简简单单的事,选个桌子非坐中间,让沈清白惊了一下,差点止了手。
“娘子为何不回房睡?”阮枳墨整理床铺,问道。
没听到回应,只见李羚衣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本想扶她到床上躺好,却收了手,怕她又是一惊把他拉过去。
但相府之女会武功一事,许是她歪打正着?李羚衣虽天生有微弱灵力,但确实是没有丝毫内力和武功的。
况且又向来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女人。要不是他家族满门抄家,他被贬到青楼,而因有婚契入赘相府,降为奴身于此,他哪里需要奉承她。
他自幼体弱,若要习武,会伤及心脉,导致药石难医,如今才二十来岁所服用的药越来越多了,所以他也是寸步难行。
阮枳墨收拾了一番,便靠在床边睡着了,等到第二日凌晨醒来,才叫醒李羚衣。
“好困。”李羚衣翻了个身,继续睡。
阮枳墨唤了声,“娘子,该去请安了。”
李羚衣艰难地抬眼皮,“谁规定的这么早,这不要人命吗?”
“快些洗漱吧。”阮枳墨把闭着眼的李羚衣拉起来,给她整理衣衫。
李羚衣懒懒的跟着阮枳墨挨个儿的去请安,除了生母,其他姨娘个个刁钻古怪,不断刁难阮枳墨。
行了礼,李羚衣就跪在主母面前打瞌睡,抱怨“起太早了,灵魂都还没归位呢。”
“胡闹,大清早就开始瞎说了。”王氏嗔怪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就催促她去跟其他姨娘请了安再回去休息。
李羚衣就拽着阮枳墨衣袖,毫无灵魂可言的去行礼,还要听到自己丈夫被数落奚落,她真的忍无可忍,冲着六夫人就说,“我说你这个泼妇说够没?好歹是我丈夫,骂骂咧咧半天你还来劲了是吧?烦死了。”
六夫人没想到李羚衣会维护阮枳墨,而且居然还骂自己,泼,泼妇?李羚衣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好歹在家也是规规矩矩大家闺秀的女子啊!
一时间气的“你你你”半天骂不出来,又不敢得罪这个大小姐,生生把脸憋得通红。
“怎么?说不出话了?天天起个大早来给你们请安真是给你们脸了,你那么不满,打今儿起,往后再不来了!听见没?阮枳墨,敢来我打折你的腿!”李羚衣说完,义愤填膺地拉着一脸错愕的阮枳墨走了出去。
留六夫人在房里不断顺气,深呼吸。
走出去很远李羚衣才松开手呼了一口气,脸上完全没刚才的那股愤怒劲儿,反而得意地笑着看一眼阮枳墨,“终于出来了,可算解脱了,你也是,她骂你你怎么不回嘴?老实巴交的受欺负。”
说着伸手理顺他额前的青丝,“以后真别去了,父母亲那儿我担着,你干嘛受这气?不是有我吗?”
阮枳墨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