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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绝对不会是眼前的陆先生,因为她说完这句话没几日就找了男朋友。
替身是谁,不用多说了。
陆祈看着微信聊天记录的截图,薄唇无情抿起,冷漠说道:“有的人只怕连替身都算不上。”
他一直知道她心里有人,有时候她会痴迷地看着他这张脸,会在他身上找着不属于他的味道,会在梦中低语喊着别的名字。
白灼脸色微僵:“所以你当替身都无所谓?”
陆祈茶色瞳孔幽深,一字一顿地说道:“无论她喜欢的是谁,她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霸道且满是控制欲。
白灼见医院走廊尽头,经纪人带着助理匆匆赶来,脸色铁青地离开。蔚枕溪上前拍了拍陆祈的肩膀:“你脸色不好,先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下,宋茂呢?”
陆祈:“我让他回去拿些生活用品和换洗的衣服。”
陆祈说完进了病房,坐在床前,看着昏迷的李长思,伸手轻轻抚平她眉眼间笼罩的丝丝戾气。
蔚枕溪站在门外,欲言又止,终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李长思疼晕之后,隐隐意识到自己没有死,只是意识昏昏沉沉,又陷入了被尘封的记忆里。
这一次是三月早春,因她把持朝政,引来迂腐文人的不满,各地州府的文人士子都进了都城,在宫门前静坐抗议,也有洋洋洒洒上万字痛批她的,总之混乱的很。
她全然不放在心上,只让人将这些文人学子都撵出宫门,她父皇不理朝政已久,各地奏折堆积如山,她每日要花一大半的时间来处理朝政,剩下的一小半时间跟朝中的老狐狸们斡旋,哪里有时间搭理这些迂腐的学子。
从冬日里一直忙到了早春,等到庭院里的春花都开了,宫人们穿着薄薄的春衫别着桃花,笑的春花灿烂时,她才惊觉,该踏春了。
她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女郎,虽然婚事耽搁已久,却最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心境却莫名苍老。
惊蛰那一日,她弃了奏折文书,扮作普通的官宦女郎,出宫门去踏春游玩。
此时闹事的文人学子们还在光华门前静坐,袖摆里揣着馒头面饼,不吃不喝地抗议。中书令郎君怕她出意外,追上来,低低地说道:“殿下若是想出宫,带上臣一起吧。”
她其实不大记得他的模样,只知道是长得端正的俊俏郎君,这世间有一人入了心间,其他的人便如那过眼的烟云,一眼即忘。
她看着比她还高出一头的郎君,眼眸半阖,冷淡地说道:“去年秋日里,我与郎君退婚,你不曾心生怨恨吗?”
她利用了他,事成之后直接踹开了她,她这样薄情寡义的人,何苦呢。
中书令郎君温润一笑,甚是温暖:“许是臣还不够好,殿下无需愧疚。”
她那时真真切切觉得被他暖到了,垂眼说道:“你也跟来吧。”
早春的都城,满城都是盛开的桃花,河岸边的垂柳下都是沿途叫卖的小商贩,糕饼酥糖的香气顺着窗户飘进来,远处青山重峦叠嶂,炊烟袅袅,她坐在临窗的茶馆里,看着市井百态,静静地发着呆,楼下妇人们的议论声被风吹上来。
“听说国师大人早春里经常下山,带着小帝姬来体验市井生活?”
“我前几日还见到了,真人比话本里的神仙还要俊俏,还给小帝姬买了一根糖葫芦。”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呢。”
“见到了沾点好运道呀。”
她听的有些麻木,这样的话在帝宫里每天都有人说,想不听都难,她三哥哥和七姐姐生怕她听少了,隔三差五地来嘲讽一次,被她打出去,好了没几日又来。
她以为自己早已心硬如铁,只是心口似被一根丝线拉扯住,一用力便千疮百孔,流出汩汩的血来。血流尽了,是不是就不会疼了?
“殿下,前方好像是寻鹿先生和十九殿下。”中书令郎君上前来,低低